“你!
”
怒目圆瞪,噜巴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胸中的暴虐。
以大金】开国皇帝自居的他内心敏感而又矛盾,他既看不起软弱的南朝大旻,又打心底里向往那优雅高贵的文明,自卑于自己野蛮下贱的出身。
所以他处处学习大旻的制度礼仪,强迫自己改掉野蛮粗鲁的习性,明明含妈量极高的脏话都在嘴里打转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可是要入主中原,继承天命的男人!
不能骂街!不能骂街!要像高贵的大旻皇帝一样雍容镇定!
在心中疯狂给自己催眠,噜巴赤很快恢复了平静,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讥嘲道。
“堂堂大旻镇国公】,口出秽语,你爹娘没教你教养吗?”
另一边,脑仁里抽搐的神经逐渐平复,赵胤舜不屑嗤笑一声。
“未开化的野人,知道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吗?”
“区区一头待宰野猪,也敢在本尊面前狺狺狂吠?”
一句话让噜巴赤瞬间破防,森白的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狰狞的面孔仿佛要择人而噬。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他可能一笑置之,但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大旻镇国公】!
他的话语就代表了中央帝国的意志,哪怕自己现在已经贵为大金】开国皇帝,南边那个傲慢的天朝上国依旧从骨子里瞧不起他!
畜生!畜生!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俾贱的南人跪在脚下,全部成为我大金】的奴隶!
握紧手里的长矛,噜巴赤咆孝一声,身后的金翅神凋同步绽开翼展万里的羽翼,遮天蔽日的血煞凝结成一道道殷红神光,如同雨点般贯穿而下。
另一边,赵胤舜内视受创的神魂,油尽灯枯的躯体,对自身的“常规”战力极限有了清晰的认知,不甘的撇撇嘴。
果然……人是有极限的……
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
不装了,我是挂逼,我摊牌了!
就在赵胤舜准备动用现实修改点数】时,一声浑厚苍茫的低吼在耳边炸开,背负日月星辰的玄武将少年护住,任凭一道道殷红神光在甲壳上炸出放射形深坑。
“吼!”
灵魂的痛楚传递到现实,熊章明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话语。
“镇国公】!护住北冥传承,重整玄甲军,为我报仇!走!”
玄奥的信息洪流涌入脑海,赵胤舜掌中莫名浮现出一枚玄武兵符,脚下凭空凝结出一道立体法阵,隐隐要撕裂虚空,将他传送到遥远的时空彼岸。
“想跑?你们俩今天都得死!”
战场另一端,邪异英俊的须左之男】扬起狰狞笑容,背负山川河流的八岐大蛇发出振荡维度的嘶鸣,八颗狰狞蛇头刹那间将玄武巨兽缠绕,锋利獠牙刺入没有甲壳保护的颈脖四肢,注入概念性的神性剧毒。
“吼!”
悲怒的嘶吼中,玄武巨兽挣开八岐大蛇的撕咬,仿佛回光返照般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竟然将两名强敌同时压制。
“走啊!告诉陛下,朝堂内有国贼!长城防线不可信!”
消化吸收完熊章明传递来的知识,赵胤舜凝视着掌中的玄武兵符,微微蹙眉。
周身的传送阵法呼之欲出,却被少年的神性镇压无法发动,熊章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搞不懂都这个时候了镇国公】为何还在迟疑不动。
另一边,理解了某些至高的兵道权柄,赵胤舜打消了动用现实修改点数】的冲动。
八阶兵道亚圣,已经将自身与军魂融合,化作了类似概念性的象征之物。
眼前的两人只不过是这个象征的人格化,无论杀死他们多少次,他们都会在军队的信念中重生。
除非,能通过毁灭】眼前的象征,顺着信念丝线反向注入污染,一次性将上千万大军的存在同时抹去,否则,哪怕只剩下一个士兵,他们都能从虚无中苏醒重生。
军魂、军魂……
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直到此时,赵胤舜才彻底理解兵道的顶层运作逻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一名士兵都是军魂的锚点,也是支撑象征层面的物质基础。
如果想要完全“杀死”一只军魂,就必须从现实层面出手,一次又一次的击败屠杀他们,动摇他们的信念】、挫败他们的道心】,直到最后一个传承军魂的人信念崩塌,过往的荣光被后人遗忘摒弃,这神性的象征之物才会彻底陨灭。
明白了这个道理,赵胤舜对灵性层面的争斗就失去了兴趣。
北冥柱国和他们斗,是为了现实层面的军队不被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