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大可明着来,不需要用这么暴戾的手段威胁我们吧?”
听到严信笃定的质问,史兴国痛苦的捏了捏眉心,有口难言。
昨天他确实和这个小家族的代表争执了两句,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可是以这些蠢货的智商,他又很难跟他们解释,更无法自证清白……
现在说什么在他们眼里恐怕都是狡辩。
“史兴国,颍东刘氏虽然只是我家分支,但也不是谁想杀就杀的,你这次必须给我个说法。”
刘家老太爷子狠狠一杵龙头杖,愠怒之下,方圆上百米的大地都颤抖震动,泥土更是如液体般泛起涟漪。
“刘老爷子,我再蠢,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窝里斗,神武军】距离咱们不到四百里了,我杀他们全家干什么?”
史兴国自嘲似的笑了笑:“也许你们不信,就算你们都要逃,我也无所谓。”
“神武军】已经将整个澜霁郡化为囚笼,四面合围之下,你们往那儿跑?”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神武军】破城,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指着摆了满院子的尸体,史兴国无奈耸耸肩:“反正都是个死,我费力气去杀他们干啥?”
听到他的辩解,一众家主将信将疑的交换视线,眉宇间的愁云更加淤积。
是啊,死了一个小家族是小事,神武军】一来,那就不是百十条命能应付过的了,整个鲁州府都要血流成河。
面对着更加直接且恐怖的威胁,众人只能暂时压下对史兴国的怀疑,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正面战场。
“这事暂且放到一边,前线怎么样了?”
刘家老祖摆摆手,作出了决断。
今早一起床就听到这边的噩耗,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正事。
闻言,史兴国凝重摇摇头。
“拦不住,各县守军一触即溃,对面的战斗力太恐怖了,估计最多后天神武军】先锋就会兵临城下。”
“孔家那边有回复吗?”
“没有。”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一阵骚动,他们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威压天下的圣衍公府】,如果孔家摆烂,他们就得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神武军】。
“踏马的,孔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都快要打到他老巢了,难道真要等神武军】杀上儒家圣域,他们才会出手吗?”
暴躁的严信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焦虑的模样宛如陷入绝境的困兽。
“他们应该在等摊牌的时候,我会继续联系他们。”
史兴国目光闪烁,他知道赵胤舜斩了燃灯古佛】,但他不认为当代圣衍公】会怕镇国公】。
那可是几十年前就以自身之力登上九阶的真圣】,再加上她执掌的经史子集】,那几乎是仅次于皇帝的至高伟力了!
然而,接下来两天孔家依旧毫无回应,反倒是鲁州府内越来越“热闹”。
某个发癫的神话武夫肆无忌惮乱杀一通,暗中更有不知名的势力将城内的小家族一个个灭族。
终于,在第三天上午,神武军】主力大军抵达城外十几里,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
而此时,城内某个府邸内,众人却如死一般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用干涩沙哑的颤抖声线问道。
“孔……孔家到底什么意思?”
“圣域封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被抛弃了。”
史兴国仿佛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怎么可能?难道堂堂儒家,竟然害怕一个黄毛稚子?!”
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严信咬牙切齿的癫狂咆孝。
但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狂暴的灵气波动横扫天地,城市上空浮现出一个倒扣的琉璃巨碗,将轰击在城门上的炮弹轻松拦下。
几乎难以察觉的澹澹涟漪顺着巨碗扩散,将破坏力转移到天地间,肉眼可见的浑厚护城大阵稳如泰山。
“神武军】开始攻城了?他们都不用修整吗?”
如同惊弓之鸟,一众家主浑身一颤,直到看到遮天蔽日的琉璃屏障,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经过咱们不计代价的强化,鲁州府的护城大阵仅次于四京与帝都,就算神武军】以血煞消磨,撑个几年没问题。”
摆摆手,史兴国重新打起精神,从沉重的打击中振作起来。
“城内囤积的粮草也够咱们消耗十年,再拖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有转机。”
轰轰轰!
话音未落,城外响起了恐怖的轰鸣,万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