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被血污碎肉堵住,只能发出狰狞的呵呵声。
察觉到他的气息迅速萎靡,赵胤舜眉头微微一皱。
“戚彤。”
“属下在。”
风韵犹存的妇人凭空出现在少年身侧,恭敬颔首行礼。
“别让他死了。”
“遵令。”
轻轻抬手,纯粹的神性精气凭空凝结,化作一根根散发澹澹神光的金针。
随手一挥,无数金针贯入县令周身大穴,浑厚的精气宛如骨架一般支撑起他的生命,缓慢治愈严重受创的五脏六腑。
转眼间县令气若游丝的呼吸就稳定下来,看到这一幕,就算是赵胤舜也不由得心生羡慕。
医道的权柄真好用啊,怪不得他们登神的第一选择永远是精关】。
摇摇头,将杂念抛到脑后,赵胤舜移动视线,看向堂下一群瑟瑟发抖的“负责人”,幽幽呢喃道。
“其实,我并不在意你们坚壁清野征兵扩军,但你们好歹当个人吧?”
“就算不把老百姓当同胞,把他们当牲口也该爱惜一点吧?”
“牛马死绝了,你们压榨谁?”
愈发浓郁的杀意仿佛实质化的胶水湖住口鼻,无法承受赵胤舜情绪引起的异象,一群“负责人”看了眼以往贵不可攀的县令如同一条死狗挂在墙上,忍不住痛哭流涕的求饶。
“大人!饶命啊!都是主家那边的命令,要我们一粒粮食都不准留下!”
“是啊,他们还强制要求我们抓多少壮丁,没达到目标死的就是我们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想的啊!”
……………………
听着他们的辩解,赵胤舜不置可否的抿嘴轻笑,翻阅着桌面上触目惊心的情报。
“都说灭门知府,破家县令,我看根本不用这些官】,连你们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虫豸,联合一些小吏,以及操控的黑帮就能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啊……”
“呵呵,搜刮的财宝粮食有一小半进了你们的口袋,抓到的壮丁在路上以各种理由‘损耗’,实际卖给了某些商人】……”
“等各家藏起来的粮食消耗殆尽,再用抢来的粮食榨干百姓手里藏起来的财富,最后逼得他们进菜人市】把自己都卖了……”
“啧啧,敲骨吸髓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们了,连骨髓里的油星子都被你们榨得干干净净!”
翻完一本小册子,赵胤舜看着一旁杀气腾腾的戚彤,失笑摊手。
“看到没有,这就叫专业!”
“…………”
从戚彤身上移开视线,赵胤舜继续笑盈盈的看向堂下面如死灰的“负责人”们。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如此专业,能最大限度压榨利润的手段绝不是你们能想出来的,说吧,是谁教你们的?”
“…………”
察觉到某些人张口欲言,却被某种玄妙的法则阻止,赵胤舜意味深长的抿起嘴角。
“交易?契约?不可说是吧?”
“…………”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论对路灯的渴望,商人】才是专业的!”
“…………”
“来人,把本地圣金联】的会长给我带来。”
卡察
离大门最近的两名士兵默契抱拳,龙行虎步出门而去。
短短十几分钟后,一个泰西经典绅士打扮的家伙被带了进来,有些狼狈的踉跄两步,这才站稳在大堂上。
环视一圈,看到挂在墙上吐血的县令眼皮一跳,但他还是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脱下高帽优雅对赵胤舜抚胸行礼。
“草民孔修永,见过镇国公】大人。”
昂起下巴,白衣少年居高临下蔑视大堂,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
“既见本尊,为何不拜?”
“…………”
沉默数秒,孔修永文不对题的回答道。
“草民乃圣衍公】旁支。”
“然后呢?你们孔家上上下下,只有圣衍公】本人配和本尊平起平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见吾不拜?”
没想到赵胤舜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孔修永脸色铁青,意味深长的冷笑道。
“镇国公】大人,这里是鲁州,我建议您还是尊重一下圣衍公府】。”
“哦?你圣衍公府】有几个师啊?”
一句话把孔修永问蒙了,还没等他回答,赵胤舜又咄咄逼人的狞笑道。
“还是说……你圣衍公府】想造反?!”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一群虫豸浑身一阵激灵,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耳膜,把这恐怖的一句话从脑海中删除!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