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救命稻草,马文莫德倒豆子一般报出一连串头衔。
然而赵胤舜却无情的挥手打断:“没区别,都是蝼蚁。”
“”
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衣少年,马文莫德张口欲言,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赵胤舜那平静的态度中,他感受到了一种高高在上,蔑视万物的冷漠。
仿佛就算一名九阶圣人站在这里,他都会轻蔑的吐出那两个字蝼蚁!
这一刻,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恍惚间,一句有名的大旻古语浮现在他脑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白衣少年就像是天地的具象化投影在他面前,一种无法反抗的绝望瞬间击垮他的精神防线。
“不!你不能这样,我是泰西贵族,我是圣金联成员,大旻人没有权利制裁我!”
情绪失控,马文莫德挣扎咆哮,在一众士兵的拉扯下狼狈不堪,再也不复刚才的优雅从容。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治外法权呢?带清早亡了”
面色古怪的嘀咕着令人迷惑的话语,赵胤舜平静拍拍马文莫德的肩膀,感慨的叹息。
“先生的微言大义令我大受启发,你说的没错,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强者就该淘汰弱者!”
“你弱,所以这就是你的命啊!”
再次拍拍他的肩膀,白衣少年悲天悯人的摇摇头。
“带马文莫德先生下去,把他吊在圣金联驻地的路灯上,快过年了,给大家添点喜气。”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勃然变色。
赵胤舜这行为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在万国诸圣的脸上疯狂践踏!
要知道,圣金联背后可不是某一个势力,而是几乎绝大部分圣域的利益联合体!
侵犯圣金联,就相当于触动所有圣域的利益!
他这么打圣金联的脸,难道就不怕报复吗?
目送呆滞失神的马文莫德被士兵拖下去,赵胤舜将视线移向瑟瑟发抖的其他人,露出“亲切随和”的笑容。
“我这人最讲究以理服人,诸位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
众人面面相觑,兔死狐悲的眼神中充满了憋屈不甘,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生怕多说一个字就变成挂在路灯上的“喜气”
不知过了多久,在赵胤舜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个人硬着头皮站出来。
“没没有难处,为国纾难,吾等义不容辞!”
“很好,诸位真不愧是国之栋梁。”
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赵胤舜随意摆摆手,重新转过身去,遥望窗外的天空。
从头到尾都没有谈论什么具体的事务,少年需要的仅仅是众多商行话事人的一个态度。
一个懂事的态度!
另一边,众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着少年的背影恭恭敬敬行礼,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大厅。
等到他们全部离开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倩影走到赵胤舜身后,疑惑问道。
“君上,为何不将这些奸商一网打尽?”
没有回头,赵胤舜悠悠凝望苍穹,过了许久才淡淡开口。
“商人存在本身有它的积极意义,我们不能因为看到了坏处,就直接把它掐死。”
“我们应该做的是利用它,把它关进笼子里,防止它无限野蛮膨胀。”
转过身,赵胤舜看着若有所悟的岑兴,失笑呢喃道。
“虽然很可能一抓就死,一放就乱,但这正是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微妙滋味啊。”
“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推到台前的白手套,未必能完全做主,他们背后的人可不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利益。”
“只有铁与血才能从这些贪得无厌的虫豸嘴里抠出东西。”
听着赵胤舜若有所指的话语,岑兴仿佛闻到了尸山血海的味道,敬畏的低下头。
而在府邸外,直到走出一条街的距离,一众商人才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疲惫的垂下肩膀。
虽然只是短短一炷香的会面,但赵胤舜带给他们的压力却差点摧垮了他们的灵肉。
仅仅站在他面前,无形的压迫感就像泰山一样时刻笼罩在众人头顶。
若不是商人职阶的强大精神抗性,他们恐怕会当场跪倒,彻底臣服在少年的威压下!
“怎么办啊?难道真要配合武安君的行动?”
“先跟东家商量一下吧。”
“没错,让大人物去斗,我们这些小身板可经不住武安君折腾”
满面愁容的商量了一会儿,众人匆匆散去,几名中年白人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迷茫的对视一眼。
刚才摄于赵胤舜的恐怖压力,他们没敢出声,但此时放松下来,熊熊怒火开始在他们胸中蒸腾。
“大旻的贵族太野蛮了!”
“未开化的原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