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的师弟,李悯冷哼一声,恼羞成怒的红晕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轻松。
还是师弟好,被咬了也不还手,那蠢猫就会挠我
一想到以后可以经常咬师弟玩,李悯长久萦绕在心底的压力似乎都消散了大半,整个人就像是卸下了千钧重担,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
察觉到师姐诡异的情绪变化,赵胤舜迷茫的眨眨眼睛,陷入沉思。
她刚才在生气什么?
现在又在高兴什么?
我怎么有股不详的预感?
“还没出来吗?”
桑波赞奇望着不远处的小屋,微微皱起眉头。
“师尊,师兄已经数日不吃不喝了,要不要”
“哼!他要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心魔,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
“可”
吕卓苦涩的抿抿嘴,虽然明白是这个道理,但他能理解德松弥卓师兄所受的打击。
只有直面那个怪物一样的武安君,才能体会到那是多么深沉的绝望。
就像仰望宇宙星河,无法理解的差距横亘在面前时,那种隽永浩瀚的深邃让他清晰感应到了自己是多么渺小。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他绝对会在那一战后一蹶不振。
人,不能至少不该有如此巨大的差异!
同样是封神榜上的天骄,你强没问题,但凭什么强到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步?
甚至就连自己心中宛若天神的德松弥卓师兄都没能试探出他的极限。
和自己唯一的区别,就是逼武安君拔出了宝剑
可问题是,那一剑他依旧看不懂,只感觉前一秒德松弥卓师兄还神威盖世,优势很大!
但下一秒双方的气势骤然翻转,随后黑光一闪,虎头蛇尾的决战戛然而止,他甚至都没看清师兄是怎么失败的!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乐呵呵的陪着一个小孩子玩闹,但当他认真起来,战斗瞬间就结束了。
而拼尽全力的小孩只能感受到绝对的碾压,甚至都无法估算双方的差距。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而大旻武安君给他的感觉,就是永远探不到底的深渊。
就在吕卓长吁短叹之际,不远处小屋中细若蚊呐的诵念声戛然而止,一股恢弘暴虐的能量一闪而逝,随后门扉被缓缓推开,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师兄!”
吕卓眼睛一亮,而身边的桑波赞奇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脸上扬起惊喜的笑意。
“顿悟了?!”
“是的,师尊,托武安君的福,让我于生死间的大恐怖中历练,终于略有所得。”
“哈哈哈哈,好!你有此心性,将来必证得菩萨果位!”
大笑拍拍德松弥卓的手臂,豪迈的胡僧老者忽然面色一滞。
“等等,你的龙象般若功?!”
“嗯,不知为何损了几年道行。”
“可恶!狗皇”
还没等须发皆张的胡僧老者破口大骂,冥冥中触动某种感应,一股浩瀚无垠的威压充斥天地,让他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呼呼呼
用力深呼吸,桑波赞奇用了好久才平复情绪,充满怨念的抱怨。
“真是气量狭小,赢了国运还不够,连你这样的小辈都不放过,真是枉为人君!”
“没关系,只需水磨工夫把道行补回来就行了,现在的关键是,陛下答应我们的诉求了吗?”
接连闭关十几天,德松弥卓对外界毫无知觉,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两人,
但师尊和师弟脸上的凝重表情却让他眼神黯淡。
“唉是我的意志不够绝烈,无法动摇皇帝。”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极致了,面对武安君那一剑,纵使真正的神明也要避其锋芒,此非战之罪!”
安慰爱徒一句,桑波赞奇无奈的长叹一声。
“经此一战,皇帝的态度更加暧昧,再拖下去,局势恐怕会愈发诡谲。”
“实在不行”
说着,桑波赞奇藏在阴影中的眼眸闪过一道幽暗寒光。
“唯有血谏了!”
“西北三州心意已决,皇帝要是再不答应,他们恐怕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
李府深处的密室里,李悯面对着虚幻的投影,柳眉微蹙。
“可事关天命,父皇唉”
“大势已定,祂只能选择体面的退让,或是玉石俱焚的翻脸,相信这不难权衡。”
半透明的丰腴人影微微一笑,钩魂夺魄的魅力哪怕隔着万里都能让李悯心跳加速。
但早已习惯了师尊的超自然伟力,李悯很快收敛心神,重新恢复清明。
“最具象征性的天骄已经失败,神话佛陀又不可能亲自出手,那剩下的就只有”
“嗯,血谏,用最惨烈的鲜血展现他们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