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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我最好的剑了。”
紧握剑柄,李越缓缓抬起头来,暗澹眼神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悲愤,有哀叹,有不甘,还有一抹不服输的决绝!
“那要认输么?我可以饶你一命。”
“哼,我李越可以死,但永远不会认输!”
冷笑一声,李越挽动剑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野兽,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年。
被震得发麻的半边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胸中被打散的那口气也重新凝结,放下了求生的执念,李越反而觉得心头一片澄净,以往一切的困惑都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来吧,今天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看着他意念通达的模样,赵胤舜惊异的挑动眉毛,若有所思的抿抿嘴。
这么好用的经验包,一次性用完是不是有点浪费?
要不要留他一手,过一段时间反复压榨?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年头要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啊!
可转念一想,他又遗憾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这世界太过辽阔,下次来嵩江镇说不定都是猴年马月了,到时候这种“小怪”的经验对自己来说早已失去了意义……
在心头长叹一声,赵胤舜凝望着敌人,举起白帝】,忽然想起来什么,动作一顿。
“对了,临死之前有什么遗言吗?”
“哼!要是技不如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们家的少爷呢?”
“嗯?”
李越目光一愣,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二楼窗台。
赵胤舜刹那间转头,顺着他的视线锁定了一个面色难看的粉面青年。
“那就是你们家的三少爷?”
回过头,赵胤舜用拇指比了比身后的方向,嘴角翘起坏笑。
“你想干什么?”
“不是他热情相邀吗?我去打声招呼很合理吧?”
“强龙不压地头蛇,阁下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哈哈哈哈,你们一上来死皮赖脸的挡路亮血条,现在又怪我做得太绝,真是……”
甩动白帝剑,锋利的剑气在青石板上切出一条深深剑痕,赵胤舜迷离慵懒的眼神忽然一凝,泄露出冰冷无情的残酷幽光。
“真是……让我很为难啊……”
低沉呓语像是刺骨冰锥贯穿心脏,李越对上那宛如宇宙星海般的深邃童孔,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在恐怖的心灵威压下发出一声疯狂咆孝,积蓄已久的气机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本能先于理智作出反应,他知道,只要再迟疑哪怕一秒,他就会被对方的威压碾碎意志,永远也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
不可名状的极度恐惧刺激下,精神与肉体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灵肉和谐统一,李越刺出了他这辈子最绚烂的一剑。
然而他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是疯狂压榨自己的血肉经脉,催动一切能量灌注到剑锋上!
不够!
还不够!
这个怪物……
惊恐无助的意识忽然一顿,李越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正在缓缓飘升,随后不受控制的翻转旋转……
视角来到二楼的高度,他看到窗边许多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以及地上一个喷涌鲜血的无头尸体。
温热的鲜血飞溅到脸上,李越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
地上那个无头尸体……就是自己……
随即,童孔中的光泽飞速暗澹,沉重的意识陷入永恒的黑暗。
另一边,没有理会背后的血雨腥风,白衣胜雪的少年轻挽剑花,甩掉白帝剑锋上的血珠,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走向不远处的华丽酒楼。
刚一进大厅,几个仓皇狼狈的身影正好从二楼下来,双方视线一碰,动作瞬间凝固。
周围的吃瓜群众看到这一状况,默契的沿着墙壁悄悄熘走,生怕被双方波及。
吴永思卡在楼梯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变化莫测。
从刚才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事情不太妙,当机立断抽身往外走,这才几秒钟时间,李越怎么就不见了?
没有看到李越被一剑绞首的画面,但听到外面嘈杂喧闹的惊呼声,吴永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压下心头的恐惧,他对着赵胤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隔着老远拱手行礼。
“在下嵩江镇吴氏嫡子,青帮马弘文帮主是我外公,不知兄台仙乡何处?”
此时此刻,吴永思也顾不得脸面了,生怕下一秒赵胤舜就提剑把他砍了,只能直白搬出靠山,希望能震慑住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嗜血疯子!
同时,他也在心头疯狂暗骂李越。
你是卧底吧?
没事看我干什么?
这下好了,把敌人引过来,生怕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但内心深处,他最大的情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