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再回方山,方山已是另一副光景。
但是李薇已没兴趣去细细探知,只知道贺蒙弃了铺子,石夫人派了一个什么近亲过来重掌绸缎铺子,贺萧却将李薇之前见到过的那位,到她们家耻高气昂,说年哥儿要出李家族谱的东子从安吉州府调回来,让他带帮助年哥儿把绸缎铺子的生意重新掌起来。
至于官府那边儿的追查,却是一无进展。
如此热闹了几天,李海歆看年哥儿处事不急不躁,另有周濂私下说,这事儿安排得周密,让他不必挂心。
李海歆即使是忧心也帮不上忙,来一趟看看,总是放了心。便要回宜阳去,李薇也忙表示要赶快回去。这里她实在有点呆不下去了,白日做梦的情况好象愈来愈重!
事情也巧,就在他们定下回宜阳日期的次日,周濂早先发的书信有了回音,他一个朋友说倒是认得一个会做碱皂的匠人,不过因早些年遭了祸事,双腿齐断,行动不便,来信之前,他已向那人提了提,这工匠开口一月要五两的工钱,再加衣食住行全部由东家负责,并有人亲自去接他,他便应了这事。
李薇以目光询问周濂,他轻笑,“这匠人的要求并不过份。一月五两的工钱,现下看来是不少,可若是将来这生意做大了,与赢得的利钱比,是不算得什么。”
这个道理她自然知道。关键是春杏乍然卖个香皂,也不知道她是一时的兴致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李海歆也与李薇想到一处了,“只怕春杏不长性,这匠人请来,不是白白的放在那里了?”
周濂转头向李薇轻笑,“若是春杏与小荻不做这个,这份生意归我如何?!”
李薇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还是皱皱鼻子道,“四姐不做,我来做!周大哥你可不准抢!”
说得李海歆也笑了。便点头,“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吧。”
周濂便接口,回到宜阳他便安排人前去接,这路上一来一回,约抹需要二十天至一个月。
李薇在临去时,向年哥儿提了提,让他抽空去那几个油坊中,帮她谈谈如豆粕油菜饼以及各种榨油后剩下的废渣废料的收购问题,便随着李海歆回了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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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得了她从宜阳带回来找到工匠的信儿,很是乐呵,拉她到屋里,从自己装钱的小匣子中小心的掏出两个张纸来,在她眼前儿晃了一下,李薇眼睛一亮,“是睿哥儿说过的方子?”
春杏笑着点头,把拳头一握,颇为豪气的道,“这回叫姓方的那小子好看。”
李薇接过纸坐在下来细看。昨儿刚回来,便听周荻与春杏急急的把这些天宜阳的情况说了,方府那个旁支见她们降价,也跟着降,也学她们的样子做了许多有趣的模子来,甚至还防制她们的模子形状,两人愤慨的很。
不过现在倒好了,等那位匠人到了宜阳,她们便可以从根里进行创新,那人再想仿制便是不易了。
把纸放下,向春杏道,“四姐,我听你们说那个姓方的也没甚么本钱,不过也是小打小闹罢了。你呀,没必要只把眼光盯在他们身上。香皂本来不值几个钱儿,利钱更少,只有销量大了,这利润才会可观呢,所以,你们的眼光要再放宽些,再放长远些,方山那里,年哥儿已帮你们找了两家铺子,你们早些做些香皂使人送过去一些,试卖一下;再者,只卖香皂品种过于单一,等那个制皂师傅来了,你多和他套套话,说不定能利用他的关系,再找着几个懂制胭脂水粉的师傅呢……”
“……我们来时,年哥儿和周大哥都说了,你们若要开铺子,他们给出本钱,若你和小荻姐姐合伙儿开,赢利便是你和小荻姐姐一人一半儿!你和小荻姐姐商量了没有,到底要不要开铺子,或者只开作坊?又或者即要铺子也要作坊?”
春杏把杯子在手中把玩着,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心里想着即开铺子又开作坊。可是咱娘……”
话未完已撅了嘴。
李薇笑笑,她娘说春杏小打小闹还可以,若是抛头露面做生意,便不准她去做。
想到这儿,又想到何氏后半句话里头没说出来的意思:未嫁的闺女做生意是绝对不成。若是她嫁了人后,找人帮她管着铺子,那倒是还可以。
因这个又想到武睿……然后她摇了摇头,自己最近十分的容易想歪跑神。
忙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事上,“……四姐不若先弄个小作坊吧。我觉得开铺子投入的人力物力精力太大,况且你没做过生意,一下子模不着门路,别折了本钱……”
说着到这儿,看春杏瞪她,赶快笑道,“我的意思是说,生意看起来人人都能做,实则里面大有学问呢。四姐还是一步一步的来比较好。况且,货物是生意的源头,你能把着货物这一头,制出一些很新奇的物件儿来,将来开了铺子,有这些独一份的货物撑着,铺子的生意就有保证。”
春杏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