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您要是中意,先去看看地块儿,价钱上还能再商量商量。”
李海歆沉吟着,四十亩的田,三百二十两银子,这些银子她们家倒出得起。只是,不知道这田的品相如何。
那小伙计以为他嫌地块大,看这父女二人的衣着,也只是一般靠下的人家,余钱估摸着也没那么多。便又翻了两下簿子,笑道,“还是出了城北门,往北十里处,再往西,有一个块二十来亩的,却是中下等田。田力簿,开价五两银子一亩。”
李海歆记在心里,又问有没有旁的。那小伙计脸儿上笑意便有些勉强了,又往周濂那边看了一眼,低下头翻簿子,翻了半晌,兴致缺缺的说道,“还有城南门处,有一处半滩子地,长麦子不行,您家若是会种稻子啊,兴许可以。一亩开价二两银子,这个地块可大,有四五十亩呢。与那块二十亩的买下来,也是一样的价钱!”
小伙计介绍的地愈来愈便宜,见李海歆仍是那副为难皱眉的样子,便更是气馁,脸上本就剩下不多的笑意,这会儿只留下一丝强挂在嘴边儿。
这时又有一对衣着半新整洁的夫妇上门儿,他立时扔下李海歆父女二人,“您二位先想想。”便殷勤热情的迎了过去。
这时周濂走过来,笑道,“李家大叔可有看好的?”
方才一直与周濂说话的牙行掌柜也走过来,拈须笑着,“这位客人有什么要求,也不防直说出来,等有人合你要求的,我让人到贵府上知会你。”
李海歆便说,“这几块田,各有各有好处,我们回家商议一下,改日再来。”
掌柜的点头,说他若满意就早些决断,这两日田产转手的极快。
李海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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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李海歆把在牙行打探的情况与何氏说,何氏想了想,便说,“你不如这两****把这几块田都看看?光听人家说是几等几等的,心里总没个数。”
李海歆点头,反正在城里****都没事儿,去看看也好。
李薇从沉思中回过神,听见了忙说,“爹,你要看就抓紧些时间,现在时节还算晚,咱们把买来的地全部种上油菜,明年麦收正好收呢。”
正这时,院外响起李王氏的咳嗽声,李海歆立时起身,挑帘出去。母女几人对视撇嘴。
“娘,衣裳有孩子娘和春柳几个洗,你又去洗它干啥?”
李王氏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没事,我身子骨硬朗,总不能天天白吃饭不干活儿。”
何氏听了这话,脸儿沉了沉。春柳瞪春杏,用不小的声音说道,“都是你好稀罕儿,咋不把衣裳洗完再进来?”
说着又朝着门帘扔声喊了一嗓子,“嬷嬷,衣裳放着罢。您儿媳孙女一大群,就是挨个儿轮也轮不到您头上!”
春兰撑着肚子从李海歆在两家相邻的院墙上新掏出的小门处进来,听见春柳的话,看见李海歆的黑脸儿,扬声斥了她一句,“还快出来把衣裳洗好晾起来!”
春柳哼了一声,点春杏的额头,跑出堂屋。
春杏捂着额头,呵呵笑了两声,又问李薇,“梨花,周大哥说明儿来我们家吗?”
李薇摇头,“是他听说咱家想买地,说他认得的一个人,手头有五六十亩的地想卖,今儿先去问问信儿,得了准信儿再过来。谁知道他啥时候能得准信儿……”
春兰挺着肚子进来,李薇忙跳下凳子去扶她。何氏顺势从春兰挑开的帘子缝儿中往外瞄了一眼,没看到李王氏与李海歆。
问她,“你爹与你嬷嬷去西屋了?”
春兰点头应了声。又跟何氏说,“娘,你回头说说春柳,这会儿跟她置气,她一恼走了,受累的还是我爹!”
何氏笑着点头,“行了,春柳回来我说说她!”
李薇撇嘴,这李王氏的妖蛾子可真多,来住你就好好住呗,刚来的两天还好,大家吃饭,她也不挑,大家都歇着,她也回屋去做个针线什么的。这几天儿突然变了个样儿,家里的活计抢着干,有时候刚吃过饭,春杏春柳刚歇一下子,再去刷锅洗碗儿,便见她正拎着吭吃吭吃的往厨房里拎水,说她来刷,可厨房缸子里明明还有小半缸的水呢。
再比如,一旦母女几人进屋说个话儿,歇个腿儿,她不是扫院子,就是象今天这样洗衣裳,归拢个东西,显得一院子小辈都歇着,就欺负她个老太太了。
李薇有时候烦她这样,有时候也觉得她可怜。每当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愤怒与同情交织,让人心情不爽的很!
李海歆跟李王氏进了西屋,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起身去拎小碳炉上的铜壶,却见里面的碳已熄了。
疑惑的问,“孩子娘没给弄碳来么?”
李王氏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指了指桌子底,“让春柳拿来了。天儿还不太冷,烧这个干啥,白浪费。我和你爹身子好的很,喝生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