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带走!”
李薇忙拉着春柳,用那些人都能听到了声音说,“爹娘辛苦养他们少爷这么些年,这点儿东西不要白不要,三姐,我还嫌少了呢!”
就在她说话这一瞬的功夫,那贺府下人已上马车走了。春柳气得直点李薇的额头,“就是再多的钱,咱不要他的!”
李薇可不那么想。初始是慌乱和怒,后来有阻拦不住的无奈,又因春兰的话,她想这肯定也不是他主意。如果自己是个男娃儿,入到旁人家族谱之中,自己爹知道了,肯定也得上门儿想法设法的让人消去。
自己这样的小农家都会如此,何况他那样的高门大户?再者,那个牛叉哄哄极惹人厌的贺府下人,最后说的话也有道理,早点了清李家这边儿的事儿,对他也有宜处……
想到这儿,她突然在心里呸呸呸几声,怨念怎么又替他找起借口来了。
忙换作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道,“三姐,咱正是因为不喜欢他们那府上的人,所以这钱咱得收呀。给他们省什么?再者咱们也收得理直气壮呢。”
心里因这个又想,是不是收钱收得顺了,会让贺府众人心里头好受一些,对他好一些呢。
好好的一个欢乐中秋,突然以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一家人登时没了过节的心思。
闻讯赶来的王喜梅抱着小牡丹进屋与何氏说话儿,开解她。
不多会儿,李王氏与老李头过来,显然是得了信儿,又一会儿李海歆大伯子和大娘娘也来了。
李海歆请他们到堂屋说话。
众人进了屋子,沉默了一会儿,李海歆大伯子说,“到底不是咱老李家的孩子,走就走吧,人家亲爹在,咱也拦不着。这就是到衙门去说理,也还是咱们理亏的。”
李海歆大娘娘也劝何氏说,“春桃娘,你也别难过了。现在有了小虎子,年哥儿就是走了,哪个也说不着你了!”
李王氏听了这话,冷哼一声。
李海歆大伯子斜了李海歆大娘一眼,又朝李海歆道,“这事儿啊,也别拖了,明着是拖人家,自己家也跟着闹心。下午我就去你九叔家看日子。早办完早了吧。”
说完也是深深一叹。
这会儿老李头也说话了,“你大伯说得对。就这么办吧。”
何氏看看李海歆,两人闷声点头。
李薇看了看又在东屋各自生闷气的姐姐们,有点无奈。
忙跑过去拉春杏拽春柳磨春兰,“二姐三姐四姐,咱去西屋看看贺府都送了些啥来吧?”
几人都赶她出去,没兴趣看。李薇便出浑身解数,撒娇纠缠耍赖都用上了,这才把三个人从东屋拽出来。
贺府下人走了后,李海歆把两只红木箱子搬到西屋当门的桌子上,两只箱子各有长宽高各二尺的样子,崭新的红漆木上面儿,上面镶嵌的铜扣闪闪发亮。
李薇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只箱子,笑着,“光这两只箱子,一只也得值一两吊钱儿呢。”
春柳摆摆手,“别刮噪了,赶紧开吧。”
春兰便伸手过去,叫春柳一起去开第一个箱子,箱子打开,李薇被里面的光线色彩闪了下眼,再仔细一瞧,原是几匹绸缎,兴致缺缺的伸手把那布匹取出来,一共四匹,两匹银红,一匹桃红,一匹姜黄。
李薇看看那匹姜黄,心说这个给她娘做衣裳倒是不错的。这么一想,再扫过另外几匹,桃红的给大姐做衣裳也不错。
这么一想倒是有点兴趣了,便继续往翻,又是一些绢花头饰之类的东西,倒不是很贵重。最下面很意外的又有几本,她拿出来扫了几眼,看看春杏,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两箱子东西怕是年哥儿准备的。
有了这个想法赶快去翻另一只箱子,却是几套成衣,再往翻下,春兰手僵住,从底下抽出手来,赫然是一张银票。
李薇凑过去一瞧,居然是三百两!这个……
姐妹几个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好一会儿春柳哼哼的道,“他在咱家七年,这才合一年不到五十两的银子!”
春兰作了噤声的手势,悄悄的走到西屋门口,挑了帘往外面看了看,放下门帘回来,轻声说,“都先收了吧。等人走了再说。”
堂屋里李海歆夫妇二人应了这事儿,李海歆大伯子又坐着说了些闲话,李海歆大娘娘在言谈间又说到春柳与海菊家二小子的事儿,何氏一是不满意这门亲,二是这会儿也没精神说这个,便拿闲话糊弄过去了。
送这些人出院子的时候,李海歆大伯子与大娘娘走在前面儿,李王氏与老李头落后两步。李王氏又故意走慢了两步,与前面扯开距离,等前面两人离了十来步,才与李海歆说道,“几个丫头的亲事儿我也不管。就是海菊家的那个二小子,你不能应!”
说完也不看何氏,自顾自的走了。
何氏气笑都不是,与李海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