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看他!”
春杏气哼哼的道,“谁要去看他。他家高门大院的,咱们能进去门不能,还说不定呢。”
李薇又笑了笑,“进不去可以叫他出来见咱们呀!”
春杏仍是那副气极的模样。李薇一边逗着小虎子,一边再说,“反正往前他要进县学,一年里面有九个多月见不着呢。这回他走了,只当他去县学就好了!”
春杏气呼呼的从长塌子上跳下来,眼睛圆睁着,“这能一样吗?”
李薇心中撇嘴,她也知道不一样。可是不自我开解能怎么办?
李海歆扫完了院子,进堂屋闷头坐着,何氏跟着进了屋,劝道,“还是赶着牛车去送送吧。送到宜阳也问问年哥儿舅舅到底出了啥事儿。光在家里头担心也不是个事儿!”
李海歆把眼儿一瞪,“谁担心了?!”
何氏笑了笑,过去推他,“好,是我担心,行了吧?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一个十三岁多的娃儿,步行那么远的路到镇上,我可不忧心得很!”
李海歆身子往一旁扭了扭,又哼哼,“要不是兰丫头抢先给了他几巴掌,我,我,我也得揍他!愈大主意愈正了,这样大的事儿,他说走就走,当了他这么些年爹娘,连个原由都不给说!”
何氏叹了口气,就着桌子坐下,“孩子大了,总有些自己的想法。又加上年哥儿舅舅一心想让他回去,就这么着便想着要回去,也是可能的。快别置气了!你往四十岁上去的人了,和一个孩子置气,你也不嫌丢人!”
春柳帮春兰洗了菜切好,只觉厨房里热躁得很,看着灶膛里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只觉心头那簇火苗也一拱一拱的烧,烦躁得很!再看春兰坐在灶下愣愣怔怔的模样,心头更堵,摘了围裙,一转身出了厨房。
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向佟永年住的西屋走去。西屋正当门儿的桌上还留着他日常喝茶的杯子。那只爹娘专为他置买的,烧水泡茶的红泥小炉与小铜壶,安静的立在桌子一角。
春柳转身又进了佟永年住的南间儿里,炕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书案之上,笔墨纸砚都在,转身去开他的炕头的五斗柜,春兰与春柳给他新做的几身衣裳都不见了。只有几件穿小的旧衫留在里面。
她气闷的坐在炕上,手不轻意间伸到被子底下,却摸到一个硬硬的异物,她一把把被子推开,佟氏当年留下的那个装银子的小匣子,赫然在眼前!
春柳登时跳将起来,拿起小匣子,往堂屋跑,“爹,娘……”
何氏正劝着李海歆,见春柳抱着红漆小匣子一头闯进堂屋来,上前两步把春柳手中的匣子拿在手中打开一瞧,昨儿给他钱象是一文也没动!
立时急了,顾不得细看,死拉李海歆,“你快给我套牛车去!”
李薇和春杏听见三姐叫嚷都围了过来,一听这个,也急了,一齐帮她娘说话。
李海歆脸儿有了松动之意,只是他气儿仍不消,不待他开口说话,何氏一推他,“你不去有人去!梨花,去叫旭哥儿来!”
梨花忙应了一声,把小虎子交给春杏,转身就要往外跑。
李海歆站起身子,“好,好,我去,我去!”说着挑帘出去,利索的套了牛车,急匆匆的走了。
何氏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又叹了一回,回身抱小虎子。李薇看她爹象是消了气儿,便过来逗小虎子,连带逗她娘。
早饭过后,大武媳妇儿到鸡舍去干活儿,佟永年即是已走了,这事儿也无须再瞒着,何氏便与大武媳妇儿简略说了他的家世。大武媳妇儿大吃一惊,想过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却没想到这般有钱。
而有离得这样近!拍腿叹息着,劝何氏,“海歆嫂子,他走了也好。有句话我说了你也别难过,他终究是旁人家的孩子。家里又是那样的富贵,还有亲爹在呢。”
何氏给大武媳妇儿说这个,是怕她往旁处猜测,至于自己深处的担忧也没说。只是跟着点头道,“这么些年忧心着,这下终于不用忧心了。早些回去了也好!”
大武媳妇儿见何氏虽面有忧色,精气神儿也还好,便逗着小虎子,安慰她,“年哥儿就是回了本家,也不会忘了你们的。即便是亲生的儿子,也只能疼到那份儿上了。”
何氏苦笑着点头,这会儿哪顾得上他将来忘不忘,记不记的。满心满脑子都是他为啥要走。
想了想便问大武媳妇儿,“大山回去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啥?我总觉得这孩子突然要回去不正常!昨儿拿佟妹子临终前的话压他,他都不吐口。”
大武媳妇儿想了想,说道,“大山只说过,年哥儿应了回头帮他寻个差事做做,旁的没提。”
何氏顿时息了心思,与自家都不说的话,与旁人,他定然也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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