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三忙进去劝。
何氏也叹了口气儿,苦笑了下,“喜梅你们还没做饭吧?”
王喜梅笑着,“正要开火,就听见大哥叫嚷了。”
春兰这时便去厨房新拿碗筷,给王喜梅摆上一副,又把厨房里留给李海歆的菜盛上并送到堂屋。从堂屋出来后,又进西屋把家里的酒拿出来,往堂屋送。
何氏看见,没好气儿的说道,“还给送什么酒,喝了不更来劲儿,不准送!让你三叔今儿也馋着吧!”
李海歆在堂屋听见,笑笑,“送来吧!不气了!”
王喜梅也笑,说春兰,“送去吧,你三叔的酒虫都馋出来了。”
何氏绷不住,笑了一回,又叹气。
等李家老三和王喜梅吃过饭走了。何氏才进了堂屋,跟李海歆唠叨,“春峰是你侄子,又不是儿子,你这么冲上去管教,你让老二一家咋想?那两个糊涂虫可不认为你是为他们好!肯定还认为你是气不过春峰偷咱那两坛子笋……”
“……这话将来他俩能给你传成因为侄子偷了笋,大伯子就拿棍子打上门儿!”
李海歆半闭着眼睛,黑脸上透着酒意微红,摆摆手,“孩子娘,别说了!我只管他这一回!日后能不能改好,我都不管了。可这一回我若不管,放任他,将来他在外面闯个什么祸事,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不说,说不定把这一大家人都牵连进去!”
何氏不悦的沉了脸儿,“我也不管了,你爱咋样咋样!”站起身子出了堂屋。
李海歆深深的叹了口气儿。
李薇吃过午饭与佟永年大眼儿瞪小眼儿,对坐在西屋桌前,好半晌,她叹了口气儿,“咱爹管得真宽!”
佟永年眼睛闪着,半晌才笑笑,“让咱爹管管也好。否则等他铸成大错,就为时晚矣。”
李薇抬头撇了他一眼,摇头,她不太能理解她爹的做法。可是,这回看来谁也阻止不了了。
天将擦黑,李海歆让春柳春杏去请老二两口子连带老李头李王氏,顺带老三两口子,何氏脸儿沉着坐在东屋。
许氏兴冲冲的过来,春柳春杏请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大哥想通了,要把赚钱的法子透给大伙儿。
春峰脸儿上却神思不定,不想来又不敢不来。
李家老三从堂屋出来,把老李头李王氏请进屋。老李头一见老大的脸色,眉头皱起,还未落座,便问,“老大,出了啥事儿?”
李海歆也不说话,等李家老二一家五口都进了屋,朝春柳说,“带莲花出去。”
又赶王喜梅走。这才走过去,把堂屋“咣当”从里面关上,又下了门闩,李家老二不解的问,“大哥你有事儿说啊,这是干啥,怪瘆人的。”
李海歆瞪着立在一旁神色不定的春峰,大喝一声,“跪下!”
许氏登时叫嚷起来,“大哥,春峰咋了?有啥不能说,干啥让孩子跪!”
李海歆顺手拎起桌边的一根手指粗的柳条子,扔到李家老二跟前儿,“他干的事儿让他自己说!”
李王氏看看老大的黑脸儿,又看看春峰的身子打摆子似的晃着,就问,“春峰,你干啥了惹你这大伯这么生气?”
春峰白着脸儿,眼睛怱闪怱闪的,叫着,“爷爷嬷嬷,爹娘,我真没干啥!”
又朝李海歆哭丧着脸儿,“大伯,我有啥不对,你说我呀,你这是干啥……”
李海歆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说你?我说你你听不?我今儿让你自己说道说道,老院西厨房那两坛子笋子是哪儿来的?!”
说着顿了下,朝李家老二道,“我不替你管教孩子,你自己来管!你也看看这么些年你见天儿没事东游西逛的,把孩子都教成啥样子了!”
何氏在东屋气得不行,拍着炕沿跟王喜梅说,“你瞧瞧你大哥,这回他非给几个丫头树个死对头出来!”
王喜梅忙劝着,“不会的,大嫂,你放心,大哥管教春峰也是为他好。”
何氏仍是气着,“为他好?那他也是得那种拎得清的人才行。象老二家那种拎不清的,指不定这回就把你大哥记恨死了。”
王喜梅叹了口气,无奈笑笑,“要说这男人啊,跟咱们想的是不一样。血脉子侄的,放不下,想得也多些。”
堂屋的对话还在继续,时不时有许氏的吵闹声与李家老二和李海歆的呼喝声传来,还有春峰的大声喊冤声。
李薇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一直很好说话的爹,怎么在这件事儿上这样的固执。
不多会儿堂屋传来春峰呼痛喊叫的声音,何氏心中一凛,春柳从外面跑进来,“娘,没事儿,是大叔在打春峰。”
何氏松了口气,朝王喜梅笑笑,“你也家去吧,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春明的眼儿都睁不开了。”
王喜梅看了看困涩的小春明,交待春柳,“你还去外面听着些。要是你爹和你三叔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