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带着两个婆子回来,说给夫人说过了,这就搬过去。
想到这儿转头去看小月牙儿。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扑嗵”一声跪下,“表小姐都是奴婢不好,盆栽刚搬出来,姨太太有事儿让我去老爷书房请姨老爷,我就让两个妈妈先等等,结果我请完姨老爷,又去忙别的事儿。等我想起来,盆栽上的花朵和叶子已经冻蔫儿,我……”
小月牙儿一跪,李薇愣住了,等她霹雳叭啦的说到这儿,才醒过神来,忙叫着,“你快起来。你就说我的梨树盆栽现在哪里?”
小月牙儿慢慢起身,还没说话,佟永年已在那边儿插话,“那个,咳,梨花,那个盆栽我看叶子冻蔫了,又怕你看见生气,就让月牙儿放到我房间去了。”
顿了顿又说,“后来好象死了,我就给扔到后面小花园里去了。”
“什么?”李薇惊叫起来,心疼得心里直抽抽,她还想着带回去摆在自己小屋的桌上,看着赏心悦目,吃起水果也方便,况且听方洪说那盘梨树盆栽要二十两银子呢,即便不自留,转手也能卖个十两八两的银子……想到这儿不觉提高音量,“你咋把它扔了?”
“不就是一盆破盆栽,哥哥扔了就扔了,你叫什么?”佟蕊儿绷着小脸儿,一副要开吵的架式。
方碧莹也皱了眉头说,“梨花妹妹,那个盆栽也不值什么钱,我家里暖房里还有旁的,你喜欢什么,我现在让人去取来。”
李薇愣了下,她也没怎么着吧,怎么一个个都跳出来替他包打不平?
想了想快步走过去,拉佟永年,“走,咱们快去找找,说不定还活着呢。”
拉着佟永年匆匆去了跨院的后花园,李薇看到那盆盆栽的惨状,差点晕过去,不知哪个天杀的,把除了主干以外的枝条全部给砍了下来,原本很有美感的盆栽,现在只剩下一根粗老主干。这还不算完,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有人怕它死不透似的,在里面给倒满了水,现在盆里是厚厚的一陀冰,连带主杆上也挂着厚厚的一层冰。
李薇疑惑的抬头看天,认真想想,这几天确实没下过冻雨呀,怎么会成这样呢。若是人为的,除非那人有耐心在深夜最寒冷的时候,往上面一层一层的泼水,甚至可能是倒热水……
她气得纂紧了双拳,脸色铁青。小月牙儿愣了大半晌,大眼睛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哭丧着脸儿,又要下跪,李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吐出两个字,“算了!”
佟蕊儿咯咯笑着欢畅,也不知道她笑的什么劲儿。
李薇也没心情去什么暖房了,二十两银子眨眼儿不见了,疼得她心里直抽抽。
何氏见刚才一行人匆匆去了后花园,这会儿梨花小脸儿绷着,忙问啥事儿。佟永年简略的把后花园的事儿说了说。
何氏看了看缩在一边儿的小月牙儿,忙拍李薇,轻斥,“不就是一盆梨树盆栽么,不准再提。”又安抚小月牙儿,“快去歇着吧,没事了啊。”
小月牙儿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儿,又回头怯怯的说,“姨太太可千万别告诉依春依夏姐姐。”
何氏笑笑,“不告诉,你去玩儿吧。”
这时一个婆子过来找何氏,她赶忙出去,站在院中说着话儿。
“梨花,”佟永年嘴角含着笑,眼睛闪闪的,“咱去你屋里看农书,上次你不是让我给讲解吗?”
李薇长叹一声,郁闷啊!是谁这么恨她,连带把她的东西大卸八块儿。猛然,她又想起上次莫名消失的八角羊皮梨花灯,忙扬声叫,“娘,你看没看见我屋里那盏梨花灯。黄色底画梨花花样,还是羊皮的。”
何氏皱了皱眉,“没有,只瞧见一盏画松树的。”
那婆子听了,想了想,笑呵呵的走近,问,“表小姐,是不是一盏红漆杆儿,红漆木架子的?”
李薇一听大喜,奔出房间,拉着她的胳膊,急切的问,“嬷嬷,你在哪里看见了?”
那婆子“嗨”了一声,可惜的叹口气,一手指后面儿,又气又恨的说,“前天扫园子的时候,在湖西边儿的小树丛后面看见一盏灯,被人踩得稀巴烂,当时我老婆子还说是哪个败家的把这么好灯的给踩坏了。原来是表小姐的呀……”
李薇心里一抖,稀巴烂?!那不用去细看,定是与那盆栽的模样一样惨!到底是准这么不待见她?莫非是佟蕊儿?
“唉呀,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儿,我得去告诉夫人……”那婆子看李薇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说着,作势要走。
何氏一把拉住她,“这位老嫂子,可不能给年哥儿舅母说,一盏灯也没啥!”说着又瞪李薇。
李薇忙扯出一抹笑意,“是没啥,是没啥。”心里却又疼得霍霍的,那又是二十个大钱儿!
“年哥儿,你说是不是有人特别讨厌我,才把我的东西都给破坏掉?”等何氏送那婆子走,又去主院儿陪柳氏说话儿,李薇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