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子去喂,心里闪过一念头,刚才小牛犊的眼神儿怎么那么熟悉呢?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
李海歆趁着这会的功夫把牲口棚整理了下,架了个木制新食槽,把小牛犊牵进去,铺上青草让他嚼着。
何氏把饮牛犊子的稀糊糊做好,看天色,也快晌午了,刷锅准备做饭,也让春桃几个别摘了,过来帮忙。又问,“睿哥儿,中午你想吃啥?”
武睿想了好半晌,眨巴着眼儿,“随便吧,反正要吃啥你家也没有!”
春杏从草屋抱柴出来,把柴往地上一放,抽出一根秫秫杆儿扑过来要抽他。他怪笑一声跑远了。
何氏无奈笑笑。二柱从马车里把老爷让带的菜篓子拎进厨房。何氏看见推辞两句,“武掌柜怎么还这么外道!”她其实也知道,这是武掌柜怕自己儿子在她们家吃不好。要是哪天来,能提早送个信儿,也能去割些肉备着,冷不丁就来了,还真没时间备。
二柱笑笑,又把武掌柜交待的话说一遍儿,总之就是武睿过来,给他们添麻烦了等等。
何氏看那菜篓子有一条肉,有豆腐,有春天种下这会儿已能吃的莲花白崧。便定下中午还烙细白面饼,做一个莲花白崧炒肉,再做一个酸笋子炒肉,其它的炒一个壅菜,拌一个胡瓜。
那酸笋子,还是后来笋子差不多都老了,春柳满竹林跑着刨到的二十斤笋子,因为年哥儿爱吃,便没舍得去卖,留下自己吃。
吃过午饭,饭桌刚收起来。春桃看见有一辆牛车正朝自己家这边来。赶快叫爹娘过来。
等何氏李海歆到了院门口,牛车已到了跟前儿。前面坐着赶车的正是石头爹,后面坐着石头娘和赵昱森。
李海歆扬声招呼,石头爹勒了缰绳,从车上跳下,后面的母子俩也下了车。
何氏迎着石头娘过去,笑着说,他们可是稀客,又问,“你们怎么这会儿来了。没吃饭了呢吧?”
李海歆也忙让石头爹和赵昱森进院子。李薇立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上次对大姐发花痴面皮略黑的书生小子,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考中了没有。府试一般放在四月,而府试过后,如果没特殊情况,紧接着便是院试了。
石头爹娘都说路过镇上时吃过了。
赵昱森手里拎着礼包,跟在大人后面往堂屋走,眼睛余光搜寻一圈儿,没看到春桃身影,心里很是遗憾。忽然眼角撇见一双明亮的眸子,定眼一瞧,只见梨花笑嘻嘻的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看。象是做贼被人抓个现形,脸“轰”的从脖子红到头顶。
李薇捂嘴咯咯咯的笑着,这个黑脸小子脸皮还怪薄呢。
何氏回头看见,忙训斥她,春柳过来把她抱走,让她跟春杏武睿去摘杏子。自己和春兰烧水洗杏子,往堂屋送。
春柳送洗好的杏子进去的时候,何氏正说着,“……石头娘别泄气,石头还小,才刚刚十六岁,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
石头娘叹了一声,拍拍何氏的手,“院试只差一名,唉!”
石头爹这会儿说话了,“咱是来谢李家兄弟弟妹的,你还提这事儿不是让人跟着闹心。”赵昱森也在一旁劝着,差一名也是他不如人,回来认真复了功课,明年再考。
李海歆夸赞赵昱森心胸开阔,明年再考准能中。
春柳把杏子放好,让他们先吃几个解解渴。回到厨房跟春兰说了,春兰打她一下,“人家没考中,你乐呵什么?”
春柳揉着胳膊嘟哝,“就当个闲话说说呗。谁象你见天闷着头。”
赵昱森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见爹娘与何氏夫妇说的投机,便借口出来。
院中空无一人,东面大杏树底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便走了过去。
武睿正馋着最高枝头上那几颗黄澄澄的杏子,他要上去,春杏不让,万一他在自己家摔着了,最终还是自己爹娘受连累。
两人正僵持着,赵昱森过来,抬头看看,笑了笑,“别争了,我上去给你们摘。”
他走到大树跟前儿,双手用力,脚蹬树杆,两三下爬上树,动作干净利索,李薇感叹着,一看他这架式就知小时候是个爬树高手。
待李薇感叹完,他已把连枝条折断从树下滑了下来。
武睿喊着,“喂,你怎么毁人家树啊?!”
赵昱森笑笑,把树枝递过来,“明年还会再发结果新枝的。”
春杏虽不懂,也见过李海歆给杏树剪枝,笑呵呵接过结了七八个黄澄澄大杏子的树枝,伸手要摘。
武睿大喝一声,“不准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春杏跟前儿,气势汹汹的喊,“是我的!”
春杏恼得扬手作势要扔,武睿又连蹦带跳,惊天动地一阵吼叫。春桃从东屋探出头,柔声喊她:“春杏,把杏子给睿哥儿!”
赵昱森应声往东屋那边儿张望,春桃见他转过头来,忙又缩了回去。
赵昱森只看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