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怎么搭理她,这会儿她可不能拿着儿子啥的说嘴,强压人家一头。人家王喜梅也生也个儿子呢。
便借着这个由头刮刺老三两口子,又说公公婆婆编心。疼小儿子,自莲花出生到这一岁多,抱过的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见天儿抱着小春明不松手。
扯着扯着,又扯到去年春上王喜梅的爹得了病,公公婆婆塞给老三多少钱让他去探病。她自己的娘得了病,只给了五十个钱儿买了两封点心等等。总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扯出一大串,愈扯愈多,李家老三动了气,跟她吵嚷两句,她就哭天抹泪起来。说老三眼里没她这个二嫂,又说老三学着老大家的想分家单过等等。
李海歆闷头不说话,他也知道爹娘偏疼老三些。刚转出小道儿,便听见许氏在里面哭天抹泪儿的叫嚷。院门口聚着十来个妇人看热闹。
他黑着脸儿进了里院,见老李头沉着脸儿,老二老三粗着脖子相互瞪着,谁也不让谁。许氏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衣裳头上沾的满是泥土草屑。春峰春林两个已长成半大小子,也拿眼儿剜刺着王喜梅。
李王氏要比起撒泼来,跟许氏的泼劲儿还真是差了一大截子。这会儿也无计可施,脸色黑沉沉的。
看见李海歆过来,她一拍腿,大声嚷着,“别哭了!又没死了爹娘!”
许氏刚被人扶坐起,一听这话,登时又往地上一躺,腿脚乱蹬着哭天抹泪儿的撒泼,“我给你们老李家辛辛苦苦当牛作马十来年,你个当娘的你咒我亲爹亲娘~~我给你们老李家又添孙子又添孙女,家里地里一把手,我哪点对不住你们了啊~~你疼闺女不让下地干活,哪个媳妇儿在娘家时不是闺女啊,你把我们当牛当马的使唤~”
她一行哭唱让聚在院门外的妇人们发出一阵的窃笑。
李王氏这会儿除了恨不得拿布塞上老二家的嘴,也无计可施,气得心口一阵阵的疼,扶着海棠的手起身往堂屋走,“老大也来了。你们想分家,就分家。早分早清静!”
李海歆黑着脸儿叫李家老二,“还不快扶春峰娘起来。春峰眼瞧着过个三五年儿就该说亲了,给孩子留些脸面吧!”
许氏一听李王氏开口说分家,假嚎两嗓子,不等李家老二出声,就爬了起来,边抹泪儿边叫着,“要分家,房子和地都平分!”
李海歆看看老李头沟壑纵横的脸,比起三年前他们刚分出去那会儿,又似是老了五六岁,心头一阵的感概。
拉了个小凳子坐下,看了老二和老三,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抬头问老李头,“爹是咋想的?”以他的想法,分家单过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人多事多闲气多。再者两家的孩子一里一里大了,要娶媳要嫁女,自己做不了主,也憋屈。
老李头沉默了半晌,“嗨”了一声,“分就分吧!”
李海歆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去叫五爷爷大伯和三叔过来?”
老李头摇头,指指老二和老三,“你们要分家,咱就分!今儿让你大哥给你们主持着,我和你娘虽上了年纪,也还能动弹,不让你们养着,咱家统共就剩下就这么些东西,一分三份儿。不偏谁也不向谁。行不行?”
李家老三与王喜梅对视一眼,忙点头。
许氏一听老李头两口子还要留地,忙给李家老二使眼色,李家老二看着老大,看看老李头,最终也点了头。
要说家里的大头也没什么可分的,房子是现成的,各人还住各人的。剩下的居家过日子的物件儿,李海歆也不了解,就叫海英去请李王氏出来。无非是锅碗瓢盆儿这些东西,小件儿都一分三分儿,大件儿象铁锅水缸等不够的,就先记下来,等分好家,现去买新的。
倒是家里的牲口和三头猪几只鸡,许氏因这个很争了一阵子。说她要牛,再分给她一头猪,三只鸡,另外家里的牛车也归她,干活的农具也得给整治一套。理由是她入了这个家十来年,比老三家的贡献多等等。
李王氏死活不同意,说猪牛都不能给她,鸡也不给,还指望着卖小猪娃儿卖鸡蛋给海棠置办嫁妆呢。
许氏一听就恼了,大声叫嚷着,“置办嫁妆?你存的钱够嫁五回闺女了!别打量我跟大嫂一样,是个傻子,啥都不知道!这么些年我们两家干活挣的你都给存着呢……”
李王氏一听这个,也动了气,站起身子头勾头,朝许氏叫嚷,“旁人有脸在我面前儿说这个,你没那脸!见天儿偷懒耍滑的,李家村哪个不知道你好吃懒做!”
院门外有妇人听见李王氏的这句话,低声窃笑,与周边的人说,“这个旁人指的是海歆嫂子吧?这会儿想起人家的好来了……”
大武媳妇儿跟李家老院就在一道巷子里住着,这样的大事儿自然不会不知晓,站在院门听了一会儿,往何氏家中去。
到了她院里,三言两语的把这边儿的吵闹说了,又笑,“海歆嫂子,她这会儿想起你的好来了,晚了!”
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