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
晨光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雪清河在后面,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着。
耐心,是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有的人确实很缺少这种东西;但,她恰恰拥有非常充足的耐心。
虽然并未回身看去,但雪清河已经料到了身后众人的疑惑。
当然。
除了疑惑之外,肯定还有不少人在思考她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何用意;例如...她的那位便宜老师——宁风致。
她所能看到的,只是宁风致想让她看到的。
但,谁说宁风致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了?
宁风致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想让宁风致看到的而已!
电光火石间,略有些紊乱的思绪被雪清河整理好,她无视了身后众人神色各异的神情,策马跟了上去。
车队再次开动。
雪清河一反常态,没有回到车厢里,反而是一马当先,站在了整条车队的最前端。
当然,前面还有陆渊压着她,让她死活都无法策马超过去...
实力是实力,礼貌是礼貌;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虽然,陆渊愿意尊重雪清河,但对于雪清河胯下的白马来说,一条高贵且伟大的巨龙的尊重,实在是让它承受不起。
即便体内不断的被注入圣洁、光明的魂力,但在那淡淡的...但是却无比纯正的龙威面前,白马还是可耻的怂了。
毕竟,它祖辈的直系上司就是龙族...
见此,雪清河只好无奈的放弃了并驾齐驱的想法。
路过森林,路过山丘...
路过小溪,路过草原...
道路是越走越坦荡。
因为,索托城就位于立马平原的中间地带。
日升日落。
眼见天色渐黑,陆渊慢悠悠的从马背上翻落下来,迷迷糊糊的拍了拍骏马,表示很满意对方今天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随后拿出一个大水壶,扒开水壶的盖子,拿出盆和毛巾,倒了捧温水,洗了洗脸。
没办法...
老毛病了...
擦去面容上的风霜和疲倦,在雪清河哑然的目光中,陆渊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折叠的帐篷;在主路的旁边,挑选了一块儿干净整洁的地方,三两下就把帐篷搭建好后,旁若无人的钻了进去。
行云流水...且无比丝滑。
这是雪清河给予的评价。
不过...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今天白天,你不还是狂的展现出了“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气势吗?
怎么到了傍晚,你倒是先睡着了?
睡着也就罢了。
问题是...
你睡着了,为什么这些马还是不敢走啊!
雪清河用力的夹了夹马腹,可惜,胯下的白马就像是一個死物一样,宁可站在原地也不敢往前一步。
无语的下马,雪清河耐着性子走到帐篷面前拍了拍帐篷门。
“谁啊?”
面露微笑,雪清河不断暗示着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一路上,她和对方的交谈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不过,看在对方是个健忘症的份上,她不追究这点小过失...
努力的说服着自己。
片刻后,雪清河带着温和的笑容,笑着说道:
“柳兄,不要开玩笑了,在下是天斗太子雪清河。”
“所以,太子殿下还有事吗?”
一道神鬼莫测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雪清河身躯微僵,然后淡定起身,回头看去...
脱去了外面臃肿的黑袍,少年身着一席干净整洁的黑色劲装,手腕处带着浅蓝色毛茸茸的护腕:英俊的面容加上黄金比例的身材,瞬间吸引住了雪清河的目光。
异性之间产生的吸引力是非常强大的一种。
尽管雪清河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偏移了目光;但刚刚回首间看到的景象,还是让她的内心悸动了片刻。
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
雪清河快速镇压了自己的内心,看了看帐篷,淡定的问道:
“柳兄这是打算在这里...”
一段意犹未尽的话,配合上动作亦或是眼神,就会让大多数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语言的艺术,往往会在微末处得到极致的体现。
扫了一眼不远处一片寂静的车队,陆渊面无表情的叹道:
“看样子它们的胆子并不大...”
“那就赶紧过去吧!”
似乎是在冥冥之中得到了许可一样,骏马们长嘶一声,低着头,拉着身后沉重的车厢,温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