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族没落了。
数代人过去,已无人记得家族昔日的荣耀。
帝国的心脏,帝都的高墙之内,曾有我们的名字与老宅。那古老而庄严的大宅屹立在帝都的腹心,诸多学者与骑士从中诞生,最伟大的探索者与最伟大的冒险者都曾定居于此,无人能与我们比拟在迷宫探索方面的学识。
但我们这一代人,却诞生在帝国最遥远的边疆。
我们与海水,密林与土着为伴,终日生活在死亡和风暴的威胁下。
愚昧,无知。
失落了所有荣耀。
你我在内,许多人的父母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一生,他们不像是祖辈那样,曾经见证过家族最辉煌的时刻与最后的没落,只能在茫然之中等待光阴的流逝。
他们在静默中腐烂,在悄无声息间凋零。
而我们不同。
年轻的族人们,我去过帝都。我正是从帝都归来,这铠装与力量,正是我从那里取回的部分遗产,是我们家族曾经辉煌注释的一角。
是的。在帝都,我们家族的遗址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我们和失落了荣耀的祖辈不同,我们和无知度过一生的父辈不同……
我们是年轻的一辈,注定兴起的一辈!
我们将重建家族的荣誉
“就从此时此刻开始。”
瑙曼城城郊,站立在自己的铠装的驾驶舱之上,年轻的白之民对列队注视着自己的队员竖起右臂,握拳向上。
他宣告的声音就如奔流的河水,虽不高昂,但却压过了所有嘈杂。
所有白之民士兵都站立的笔直,他们的铠甲明亮,手中的长枪亦或是腰间佩戴的长剑都是最新款式。
这些年轻人昂首挺胸,接受着眼前更加年轻,但也更有成就,也是家族未来的家主的检阅。
“但现在,有一个必须要跨越的麻烦竖立在我们的身前。”
青色的双眸横扫过一个又一个仰头注视着自己,神情难以压抑住兴奋的面孔,尹恩的声音平静,但语调却带着莫名的扇动力:“家族未来兴起的起始,位于玛瑙石平原西侧,孤焰峰峡口以南的种植园。你们大多都听过它,那正是我们未来的基业。”
“一群山民暴徒占据了那里,他们贪婪地掠取原本属于我们的财富根据探子汇报,他们正在源源不断地运走当年男爵储存的炼金材料,将我们的塔勒和种植园地粗暴地破坏并夺走。”
“这可以容忍吗?任由一群只知道偷窃的小偷如此横行?”
尹恩对众人展开双臂:“我们曾经战胜过大风暴,击溃过五层楼高的巨兽,我们遏制住土着的勐袭,并将他们彻底击溃区区一群孱弱的山民,一百五十年都没有打过仗的懦夫,也敢对我们作出这种事情?”
不知为何,此刻的士兵们神情恍忽,他们的记忆中浮现出种种记忆年幼时期和少年时期的两次大风暴,那突入城墙之内的巨鳄龙首,以及穿过全城的鬼魅身影。
但是这些影子全部都被消灭,阻止。
败于眼前年轻,但却极有威严的少年之手!
是啊,他们才是身经百战之辈,每次出行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他们曾经日夜不休地与土着血战凭什么要畏惧那些一百多年都没打过仗的山民?!
注视着这一幕,尹恩嘴角翘起微不可查地弧度,他双眸中青色的眸光中,倒映而出的乃是一片清晰的深翠,那正是善意亦或是说忠诚抵达最高的呈现。
虽然只是暂时的狂热,但这并不重要。
趁着这股气势,尹恩作出一个挥下剑刃的手势:“我是尹恩我将带领你们消灭他们。就像是消灭家中的害虫。”
“这是夺回荣耀的第一步。”
“消灭他们!”
“尹恩!尹恩!尹恩!”
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异常地激昂,明明尹恩的演讲也就是还说得过去,鼓舞能力只能算还可以,但因为一种异常的原因,这些白之民一个个都眼含热泪,甚至高举手中武器,呼唤少年的名字。
站在尹恩铠装的一侧,斯科特一脸茫然,甚至几近于是震惊地注视着这一幕,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奇诡的现象。
当尹恩驾驶铠装接收队伍,带队来到城郊时,斯科特本以为对方会训话一下后找个营地,等待之后青潮带领的大部队汇合。
可是,少年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将这群年轻的白之民士兵刺激的群情激昂,嘶声力竭地高呼要消灭那群可憎的山民强盗,恨不得立刻就冲去来安领把他们全部都消灭殆尽!
是灵能吗?这接近洗脑了吧?!
还是说这是白之民的家族精神?他们这么想要复兴吗?!
斯科特惊悚地注视着一位狂热的士兵挥动自己手中的武器,就像是挥舞一杆树枝这绝对不正常,那可是一根铁木长枪,比全金属制也差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