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吕踹成个滚地葫芦:“滚!”
苏莪仓麻吕委屈巴巴的滚了出去,金智照胸口发堵,浑身疼痛,顾不上伤势重回旧观,恨声道:“那个叛徒凭什么升官?还升得这么快!!”
杨再威将她扶上榻:“你还是好好疗伤吧,理会那些事情作甚?我们能管得了这些倭人,难道还能管太子要升谁的官?”
金智照咬牙切齿:“不是太子,肯定是李元芳!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
杨再威道:“别管是谁,你先养伤吧!”
金智照仇恨之后,又露出担忧:“怎能不管,李元芳盯上这里,我们就有暴露的可能。”
“更何况师父的计划需要这些异族奴隶,这个商会万万不容有失!”
“师兄,今夜你带我出去,我要亲眼见一见那个金良图,到底准备怎么查奴隶会场!”
……
夜幕降临,洛阳的大街开始有武侯巡逻,禁止通行。
但各大坊市内依旧热闹,尤其是北市灯火通明,依旧是车马塞路,人潮汹涌。
不过这几晚,诚义商会的高台附近,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原本要购买奴隶的各府管事,纷纷后退让开,看着中间上百名吏员来去忙碌。
来到洛阳的都官司上下,几乎全员出动,二十多名官员,一百多名吏员,都在忙碌。
一部分负责查账,时不时高声报价,进行核实,另一部分则检查会场内的奴隶。
换上绯袍的金良图立于中央,凌厉森寒的目光扫视四方。
被他这眼神盯着,无论是奴商,还是都官司上下,都隐隐一个激灵,浑身不安。
站在他身边,则是穿着富贵,戴着簪花的弓嗣光,时不时逗弄一下怀里的猞猁。
那猫儿每每给他弄烦了,就用爪子推,他便哈哈大笑起来:“金郎中你看,这李机宜送我的草上飞,一点都不凶,多有灵性!”
金良图敷衍的点点头,却见弓嗣光逗着逗着,突然转向一个地方:“那边报的昆仑奴价格不对!”
苏我仓麻吕是幕后的商会之主,在前面抛头露面的则是另一位奴商,此时走过去,陪笑道:“这位郎君,我们会场所记录的价格绝对不假……”
弓嗣光呵斥:“你是不认得我弓五郎吗?别地的价格,我或许不清楚,但在洛阳,没人比我更懂市价,别在面前耍弄心机!”
奴商辩驳了几句,发现是真的懂行的,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金良图不禁刮目相看,以他奋斗不息的性格,心中自然瞧不起纨绔子弟,但又不得不承认,李机宜用人是真的厉害,这位弓五郎能派上大用。
不仅是价格认证,还有金良图麾下的心腹,正在奴隶群中穿梭。
见到新罗婢,他们就上前盘问:“你叫什么?是什么骨品?家住新罗何处?”
然后回答得一旦稍有不对,就把人恶狠狠的拖出来。
奴商见了又要上前:“郎中,这些奴隶可都是我们的私产,是受唐律保护的,你们不能这般抓人!”
金良图面色一沉,弓嗣光则满不在乎的高声道:“我买。”
他大手挥舞,圈了圈:“别说才这么点人,就算是全部的,我弓家全买!”
周围人都听愣住了。
但弓嗣光这话还真不是胡吹大气,弓氏本来就有大量资产无法撤出,无论怎么使用都有隐患,唯独花掉最直接。
当然花钱也要看技巧,弓嗣光此时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李机宜让我来办这件事,我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
“金郎中,你选这些奴隶,只要是觉得不对劲的,我哪怕是变卖光洛阳的家产,也统统给你买下!”
“到时候这些就是我们自己的奴隶,名正言顺的查!”
金良图不禁动容:“弓五郎豪爽!”
奴商灰溜溜的退了回去,看向四周,露出求救之色。
四周围观的人群里,确实有各大高门的管事,但爱莫能助的摆了摆手。
且不说人家抬出李元芳的名头,没几个人敢招惹,就单纯看这件事,人家愿意掏钱买,也是合情合理。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强买强卖的说法,世家子以前真要看上了什么顺眼的奴隶,直接砸钱买走,商人根本不敢违抗。
所以各府才要派人在这里盯着,因为往往先到者就是先得,不可能出现那种,两个世家子抬价争得面红耳赤,奴商在后面数钱乐呵呵的场面。
纨绔子是整天斗鸡走狗,不干正事的米虫,并不是没有脑子的白痴。
于是乎。
眼见弓嗣光与金良图强强配合,将一个个奴隶抓走,暗中观察的金智照脸色剧变:“那些被带走的里面,有我们的人!”
杨再威抿起嘴:“我们恐怕难以救人!”
金智照恨声道:“不能再让这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