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立为小王子身边的侍卫长:“复儿出去了?”
雪勒道:“禀李将军,王子殿下这几日都在南市和北市,收集了不少情况。”
李彦道:“跟我说说大概情况。”
雪勒组织了一下语言,脸上依旧难以掩饰震撼:“南市铺子特别多,有三千多家,百行各业,什么都有,什么都卖。”
“北市连着漕渠,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见到许多许多的船,填满了河路,根本望不到边,太壮观了。”
“那里胡商很多,旅舍和食店也多居于北市,王子殿下准备买一家旅舍,给李将军居住,这驿馆实在不太舒适。”
李彦笑笑:“复儿有心了。”
小王子特别有钱,他父母从国家逃亡时,把王城的财富珍宝带走了大半,这些年仅仅是花销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带回国内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干脆就给了不少,单从身价来说,他这个王子是货真价实的。
当然,李彦也有着亿万家产等待继承,他那个便宜舅舅也想把东市最大的酒楼忆相逢买下来送给他。
正好想到谢氏商会,李彦询问道:“洛阳城内的大商会,在南北的哪一个市里?”
雪勒道:“南市。”
李彦点头:“那好,我们去南市转转,如果复儿回来,就说我们来洛阳了。”
雪勒行叉手礼:“是!”
李彦带着婉儿,一路往南市而去。
历史上武周时期,政治中心完全转移到洛阳,由于交通特别便利,洛阳还有一座西市崛起。
而现在主要是南北二市,地位和长安东西二市一样,都属于非去不可的地方。
婉儿在背后也特别兴奋,小脚一踮一踮的,小黑则用爪子护着她,不至于掉下去。
正顺着汹涌的人流往里面走,一道声音突然从边上传来:“你这头草上飞可真有灵性,卖吗?”
李彦转过头,就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一匹青骢马上,被一圈仆从护着。
头上戴着一顶黑纱罗的幞头巾子,发脚处插了一朵丝帛做成的簪花,身上穿着的是蜀锦织起的圆领窄袖长袍,腰间挂满玉石饰品,气质挺单一,主要突出一个有钱。
而对方的马背上,也蹲着一头猞猁,通体红色,有着许多黑色的斑点,粗长的爪子死死抠在他肩上,警觉的左顾右盼。
婉儿却以为他问错人了,愣了愣道:“草上飞是什么啊?”
那人也一怔:“小娘子这话说得有趣,你养的这不就是草上飞吗?这豹猫狩猎时带在身边,比猎犬可警觉多了,速度如飞,又叫草上飞啊,我这头蠢了点,老是用力趴在我肩上,挺疼的……”
这个称呼本是夸奖,但听在李彦耳中,却有种武侠世界里三流人物形象,还不如叫豹猫呢。
婉儿奇道:“小黑,你还能在草上飞吗?”
小黑也有点懵,它一直嗅凶手当靠枕,没捕杀过猎物啊,摇了摇爪子,示意不知道。
那人见了大为动容:“它还能跟主人沟通?它刚才听懂这位小娘子说话了对不对?这位郎君,一千金如何?”
一千金对应到后世,就是一千两百万,买一头猫,也是够夸张。
当然,猞猁本就是贵族的宠物,而贵族豪掷千金的事情并不罕见,一头如此通灵性的宠物,一千金似乎又不奇怪了。
李彦不太看得惯这种做派,但也不会说什么,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人并不放弃:“你说一个数,多贵能让给我?”
李彦直接道:“我不缺钱,这豹猫是我从小养大的,不可能卖的。”
那人打量了一下李彦的衣着气度,再看看他胯下的狮子骢,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骏马。
他心里明白,单单使钱估计达不成目的了,刚叹了口气,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嘶!”
肩膀生疼,他看着自家的猞猁,气不打一处来,眼巴巴的追了上去:“这位郎君,你能告诉我,这草上飞是在哪里买的吗?”
李彦随口道:“这是我在凉州养大的,叫豹猫吧,别用那种外号了。”
那人奇道:“好的,可我这头草上飞,也是从凉州买来的啊,怎么与你的草上飞差距如此之大?”
李彦:“……”
能不能不要提那个诨号了,以后无法直视我家猫儿了。
他轻轻一夹马腹,狮子骢立刻往前提速,挤出一条路来。
对方还不放弃,远远追在后面,频频望向小黑,喜爱之色溢于言表,吩咐左右仆从:“去北市找个最厉害的豹奴来,就照着这头草上飞,也给我训一头一模一样的,成了后我重重有赏!”
李彦和婉儿不再理会,自顾自在南市内逛了起来。
一路所见,各色店铺,珠宝行、书肆、麸ū行、外族奴隶市场,让婉儿看得惊叹不已,目不暇接,小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