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窦静在旁边听得眼皮大跳,脸色剧变。
崔守业审问贾思博,贾思博拒不交代,就对武威贾氏实施株连。
前车之鉴,等这老家伙审问窦德成,如果也审问不出想要的,那么崔守业敢不敢将窦氏也给牵连进来?
那位刑部侍郎残酷的手段,一向广为人知,真要为了讨好圣人,以进相位,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窦氏是外戚出身,连根拔起自然不至于,也会被折腾得元气大伤啊!
终究是高门子弟,窦静放弃挣扎,转身就走。
之前窦静大喊大叫,黄震无所谓,此时见对方断然离去,脸色反倒微变。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立刻进入内狱,眼中闪烁着寒光:“把窦贼带上来,我要亲自审他!”
……
另一边,目送窦静匆匆离开内卫,李彦收回目光。
崔守业开了一个很坏的头,将打击面贸然波及整个士族。
按照道德定罪,这样做可行。
但在时代大背景下,这样做是肯定会引发社会动荡,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崔守业能做到刑部侍郎,肯定不是没有政治智慧的人。
之所以行事如此酷烈,究其根本,还是被宰相的位置刺激到了。
而现在,做事走极端的后患来了。
窦氏也不好惹,死掐去吧!
李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度翻看起江南案件的资料来。
刚刚看了刚刚看了第一遍,前方传来脚步声,狄仁杰、郭元振和彭博通三人走了过来。
见李彦抬起头,郭元振满脸兴奋:“我们都听说了,李机宜短短一个清晨,就将不可一世的窦氏商会拿下,彻查不法,太威武了!”
李彦奇了:“这种说法,是民间流传的?”
郭元振点头:“现在东市都开始流转你的功绩了。”
李彦立刻明白:“那是李氏商会的人传播的,为了进一步打击窦氏的声望,不必当真,你们查到什么了?”
此言一出,郭元振有些羞愧,狄仁杰有些赧然,彭博通直接摆烂:“什么都没有!”
李彦失笑:“是我忽视了,应该让你们与内卫集体行动的。”
查案其实是最看社会地位的,狄仁杰是宰相时,去查地方的案件,有时候还要受到当地恶势力的阻挡。
更别提他现在只是个法曹刚转的武卫,其他两人也一样。
让他们在这权贵遍地走,寒门不如狗的京师单独调查,不是说一定没有收获,但也只能撞大运了。
不过集思广益,李彦挺信任狄仁杰和郭元振的智慧,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和疑点说了一遍。
三人对江南血案极为震惊,郭元振首先提出疑点:“死者张阳本就是江南道润州人士,既有血案在前,此次为何还会劝众服丹?”
狄仁杰更有阅历,叹息道:“人心复杂,或许也正是往事刺激了张阳,才让他误入歧途,对丹药深信不疑。”
李彦点头:“怀英说的对,恰恰是因为出身润州,才让屡试不中的张阳,将考中的最后希望,押在这个上面,然后被凶手利用。”
郭元振苦笑:“我不太能理解……”
李彦冷哼:“窦德成不也是如此么,他明知此丹曾经害死过许多人,干系重大,还将丹药的名字改成少阳丹,偷偷贩卖,哼,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狄仁杰想要出力:“李机宜,窦氏商会内丹药账簿,下官能看一看吗?”
李彦摇头:“窦德成没交出来,内卫在商会搜查,也没有发现账簿。”
狄仁杰皱眉思索片刻,缓缓的道:“窦掌事这事做得不妥。”
郭元振道:“没问题啊,保护客户资料,商人才有信誉,那些偷偷买丹药的权贵,应该是窦氏商会的关键人脉,窦德成还希望那些人能护他周全呢!”
李彦本来只是听着,突然脸色也变了:“怀英提醒的对,窦德成这件事做的很奇怪,在这个案子里,相比起保护客户资料,交出名单才更好!”
郭元振不解。
李彦开始习惯性的踱步分析,狄仁杰和郭元振左右跟上:
“窦德成明知道云丹与六年前的江南血案有关,这些年还一直偷偷贩卖,持续将丹药供应给京中权贵,这件事的责任在他。”
“因为窦德成给丹药改了名字,那些买药的人并不知道此药的来历。”
“退一步说,知道了又如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触犯唐律不成?”
“而现在窦氏商会总部都被查封了,对头李氏商会趁机传播消息,要给它致命一击。”
“那些消息灵通的权贵,应该也知道他们买的丹药,和士子中毒服用的丹药是同一种。”
“这个时候保护名单,才会造成恐慌吧?”
“相反,交出买药的名单,内卫自会调查服丹者。”
“如果服丹的人这些年都无事,不也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