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祖父母、父母以及叔舅等长辈尊亲。
楚大浑身剧颤,瞬间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起来,一股恶臭很快从下身弥漫开来。
这下子,真的老态龙钟了。
李彦点点头,伸手一指:“把检举揭发者的名字记下,押到县衙后,告知卢少府,罪行可酌情降低一等。”
他的言外之意,是要犯的罪要不太重,如果罪状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降低一等还是个死字。
可这已经给了在场的众奴一个希望,下一刻吵闹再度刺破雨声,乱成一团。
“……他也犯了十大逆……那个被当街抓走的娘子就是被他给打死的……我也要说我也要说……”
场中变成了狗咬狗。
还不光是这里互咬,在这里的毕竟只有三四十人,而整个周国公府有三百多仆从。
剩下的那些难道就干净?
“记下来,统统记下来!”
丘神绩兴奋得浑身发抖。
这是一锅端的节奏啊!
从上到下,一个都别想跑!
“我知道国公那晚说了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独特的声音,中止了喧闹。
朱五摇摇晃晃站起身,绝望的咆哮道:“国公那晚昏迷前,喊的是荣国夫人,他根本不觉得阿婆慈爱,而是……啊!!”
话到一半,朱五再度发出惨叫。
却是李彦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巴掌抽出,抽出,直接把他扇飞起来。谷
足足飞了四五米远,狠狠摔在地上,朱五彻底晕了过去。
一听涉及荣国夫人,宫内的太监顿时变了脸色,见到李彦出手打断,才松了口气:“李武卫,这狗奴竟敢胡言乱语!”
李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错,他显然是恶事暴露,没了幸理,开始攀咬国公,这样的证据是不能取信的。”
他见其他仆从已经将罪证交代的七七八八,开口道:“你们仔细想想,周国公疯癫前,到底说了什么?”
眼见朱五的下场,就算那晚听到了武敏之哀嚎的人,也不敢泄漏半个字了,纷纷摇头。
你之前逼着我们要交代,整整熬了三天多,现在要交代了又不让说,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
李彦怒道:“事到如今,还敢隐瞒,欺上瞒下,不排除周国公就是被你们连累的可能,拿下!统统拿下!”
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众奴被丘神绩押出府外,带着他们供认的罪状,往县衙方向而去。
府外传来狂喜的叫好声。
许多状告者来到周国公府上,都抱着几分必死的信念前来。
他们实在是太恨了,心中却也有些不敢相信,往日里无恶不作的周国公府,真的会被惩处。
此时正义得到伸张,他们有的狂喜高呼,有人则跪倒在雨中,大哭起来。
有人则转身向外冲去,要去告诉更多的百姓,周国公府要完蛋了,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正义来了。
“迟来的正义就根本不是正义,顶多叫复仇!”
李彦走出门楼,目送着他们在雨中狂奔的背景,又转身看向朱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即便做到这一步了,将周国公府一锅端太大,还需要一个人来“背锅”。
他开口道:“高内官,还请将府上众奴的恶举,向皇后禀告,我在此等待。”
高太监连连点头:“李武卫深明大义,奴便入宫一行,请李武卫稍候。”
……
紫宸殿。
御幄内。
武后头发盘起,容色光润,李治萎靡在旁,闭目养神。
高太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声音很低,但口齿清晰的,将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禀报。
武后一边聆听一边批阅奏书,在听到李彦阻止了朱五讲述对荣国夫人不利的消息时,十分满意的点头:“此子年纪轻轻,能有这份稳重,殊为不易!”
高太监又道:“那国公府的奴仆被状告,已经被拿入县衙,李武卫的意思,也是向天后请示。”
武后眉头轻轻一扬,立刻明白了潜在之意。
她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里杀意逼人:“一群狗奴,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死有余辜!”
“你持我敕令,去长安万年两县,着他们一定要秉公处置,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涉案人数如果太多,去刑部大理寺,让他们好好配合,若有半点徇私,我拿他们是问!”
一群奴仆的性命,本来就不放在她眼里,武敏之那劣物行事肆无忌惮,可想而知麾下的奴仆会做多少恶。
这回犁庭扫穴,将这些恶仆统统拿下,不仅能对长安城内的其他豪门以儆效尤,由于武敏之是她的外甥,再稍加引导,还会称赞天后处事公正,毫不偏颇。
高太监连连应是,神情也变得愈发崇敬。
“李元芳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