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峻踏入凤舞阁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整座银翼城从高到低,几千米的矿洞中到处都发出了幽幽的光芒,用整簇晶石掏空,里面装上照明符阵,点亮的水晶灯,映照出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凤舞阁是银翼城中档次最高的酒楼之一,整个飞星界最罕见的奇珍异宝,都通过黒蛛塔的地下渠道,源源不断运送到这里,奢华程度丝毫不逊于天圣城中的高级酒楼,**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峻少!”
见到聂飞峻带着大票人马前来,凤舞阁的经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一副点头哈腰,恨不得跪下来给他擦鞋的谄媚模样。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半年前可不是这样!”
聂飞峻心中冷笑。
他老爹是狂涛星盗团的团长,最近这一年来,因为死对头残阳星盗团抢先一步投靠了长生殿,所以狂涛星盗团一直都咬牙站在白星河一边,被死对头不断打压,整个银翼城,都没人看好他们。
连带着他聂大公子走在外面,亦是处处受气。
现在好了,白星河绝地反击,他们狂涛星盗团也发动大反攻,一举击破了残阳星盗团的不少据点,连残阳星盗团最重要的一处晶铠改装中心,都被他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最近几天,又是提前知晓了残阳星盗团的反扑计划,精心设计,今天再次打了个大胜仗,连残阳星盗团的副团长都打死了一个,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大胜!
此刻,狂涛星盗团在银翼城中的威望达到顶峰,大大小小的星盗团全都向他们表达了臣服之意,亦是认可了他们重新成为那些船坞、晶铠维修中心的主人,而所有残阳星盗团的成员都落荒而逃,藏匿在几千米的地底不敢露头。
也难怪这个凤舞阁的经理。会对他如此卑躬屈膝了!
聂飞峻心情正佳,今天到凤舞阁来,也是为了宴请一些在白天厮杀中前来助战的好友,懒得和这名经理啰嗦。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走进大厅。
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醉醺醺的吼叫:“你他妈是金镶玉的,碰都不能碰?老子有的是钱,把。嗝,把你们经理找来!”
紧接着,隐隐传来一名女服务员“嘤嘤”的哭声。
聂飞峻不由皱眉。
凤舞阁是银翼城中最高级的酒楼之一,有钱到这里来消费的星盗,当然也不是那些粗鄙不堪的小贼,全都是衣冠楚楚的大盗,不管在星空中如何心狠手辣,到了这里,多少还是要附庸一下风雅的。
想找女人的话,银翼城中有的是地方。何必要在这里大呼小叫,败坏大家吃饭的兴致?
“峻少?”
经理十分为难地搓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聂飞峻。
凤舞阁这种高档酒楼,能够开在银翼城这样的贼窝里,当然需要后台,过去凤舞阁的后台是残阳星盗团,现在的后台,自然变成了狂涛星盗团。
如今狂涛星盗团风头正盛,有人当着自己的面闹事,聂飞峻自然要管。当下沉声道:“是什么人?”
“是个出手阔绰的豪客,看着非常面生,好像是刚刚到蜘蛛巢星来,不太懂这里的规矩。”
经理小声道。“刚才就提了不少过分的要求,峻少您是知道的,咱们凤舞阁就是个纯粹吃饭的清幽所在,并不涉及其他,这位客人却是不依不饶,胡搅蛮缠。”
聂飞峻点了点头。明白了。
肯定又是在某个星域刚刚干了一票大的,揣着赃物逃到了蜘蛛巢星,说不定才在黑市销完了赃,口袋里颇有几个臭钱,骨头就发起痒来。
如今飞星界这么乱,修真者和修仙者混战不休,也颇有不少人趁火打劫,“星盗”这种职业,又不需要去什么工会注册,又不需要工作经验,只要邪念一起,把心一横,任何人都可以一秒钟化身星盗,犯下泼天大案,劫掠奇珍异宝。
是以,最近半年,蜘蛛巢星上这种外来豪客很多。
不过这些人,往往没什么好结果,不出一个月,就会被蜘蛛巢星的土著星盗,连肉带骨头渣子,都嚼个干干净净。
聂飞峻今天却没有洗劫这头肥羊的打算,点了点头,对身后两名神色精悍的手下挥手道:“带到后面的矿坑里,敲碎膝盖骨,敲掉满口牙齿,也就算了,今天高兴,且饶他一条狗命。”
几名手下点头称是,快步上前,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嚷嚷:“你们,你们知道老子是谁?他妈——唔,唔唔!”
浑身酒气的醉汉,被聂飞峻的手下拖了出去。
受了欺辱的女服务员,自然是上前千恩万谢。
聂飞峻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几名朋友落座之后,谈笑风生,杯觥交错。
只是,足足过了半个钟头,那几名手下还没有回来。
聂飞峻心中一跳,凤舞阁的环境他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