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判断勾了出来。
他们不可信。
“可是大哥,你知道朝廷一早就在防备缅甸,这仗打起来,缅甸必败。
他们能够打到这里,也就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利,还有就是朝廷不信任边境那些土司,所以没有往边境派出援兵。”
线老三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们有的选吗?”
线贵不假思索说道。
听到这话,线老三低头不说话了。
他们没得选。
“就算朝廷赢了,只要我们先一步跑进缅甸,以后缅甸依旧是三宣六慰,我们只要不回大明,他们如何找我们?”
线贵又开口说道。
“对对对,大哥,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只有躲进缅甸就不会有事儿。”
线老三开口附和道。
大哥的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按照朝廷对缅甸的态度,只要缅甸认输称臣,貌似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是的,大明似乎一直都没有继续往云南之外扩张的意思,都是封赏土司,让他们自治,只要每年送一张称臣纳贡的纸到昆明就行。
元代以前,中原王朝的治边之策主要是“羁縻之治”。
羁縻之治的核心概念包括“羁”和“縻”,其中“羁”指的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进行控制,而“縻”则是指通过经济和物质的利益进行抚慰。
这种政策允许少数民族地区保持其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承认其酋长、首领在本民族和本地区中的政治统治地位,同时任用少数民族地方首领为地方官吏。
除了在政治上隶属于中央王朝、经济上有朝贡的义务外,其余一切事务均由少数民族首领自己管理。
因受时代条件的限制,“羁縻之治”尚处于有效管理的初期阶段,施行中的随意性与不规范执行较为明显,同时少见基于南北部差异与不同时期的特点而具有的改变。
如汉朝的边郡、唐朝的羁縻府州,均普遍施用于各地边陲,并无因地制宜的改变和具体明确的规定,重防御、轻开发是两朝治边共有的特点,在制度建设与监督保障等方面,也缺少应有的重视。
蒙元面临新的天下格局,统治者也较少有“内华夏外夷狄”、“守在四夷”一类的观念,行事崇尚简便易行。
在元朝建立前20余年,蒙古军长途奔袭平定大理国,并在其地实行北部草原通行的万户制度,但云南地区动荡不止。
富有统治经验的大臣赛典赤受命至云南建立行省,他进行调查后决定废止万户制度,试行任命当地蛮夷为朝廷官吏的制度,实行后因收效显着,乃在南部边疆地区普遍推行。
太祖朱元璋及以后诸帝放弃元朝凭借边疆向外扩展的做法,继承汉唐“守在四夷”的治边之策。
嘉靖二十二年,嘉靖皇帝就说:帝王之政唯守在四夷,今朕欲求长治久安之术,无出于守之一策,大致代表了明朝统治者的看法。
明初之时,朱元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继续往外扩张,但是明军进军云南虽轻取元军残部,但遭到当地蛮夷的激烈反抗,大理与今保山、德宏等地的元朝土官,以及本已附明的一些土官纷纷起事,历时十余年才最终平定。
由此,朱元璋做出一个判断,认为云南等地的蛮夷强悍难治,须镇之以重兵,乃将重兵守滇定为成法。
由此,大明就把云南定为西南边陲,不再继续尝试向外扩张。
明朝之后的大部分时间,明朝皇帝疏于问政,朝政委靡拖沓及吏治腐败,对统治制度的贯彻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说明朝治边屡屡失误非因制度不健全,而主要是由于朝政腐败及执行力太差,突出表现在土司办理承袭手续,官府经常拖沓推诿,或使申请承袭的土司势力愤而反叛。
明代中期西南边疆动乱频发,还与土司制度自身的软肋有关。
《明史·土司传》说土司“必假我爵禄,宠之以名号,乃易为统摄,故奔走唯命”,若朝廷调遣繁多,则“急而生变,恃功怙过,侵扰益深”。
除朝廷征调导致反抗外,土司因获得朝廷的保护,并逐渐掌握与官府打交道的方法,平时借多征税收而自肥,条件具备时则逐渐坐大,甚至凭借掌握的土军分裂割据。
民间流行这样的民谣:“官府只爱一张纸,打失地方两千里。”
这话不止是民谣,也是朝廷对边疆治理的真实写照。
给土司一封委任状,就换来每年称臣纳贡的贺表,进而粉饰国泰民安。
至于那些地方到底在谁手里,姓什么,无所谓。
不过,魏广德这次对缅甸的用兵,却根本就没有考虑沿袭旧制,而是打算改土归流。
让李成梁尽可能处理掉西南的土司,将治下百姓从土司管理变为朝廷委任的流官管理,从根本上杜绝类似时间发生。
至于在大明内部的土司,在没有发生大规模叛乱前,朝廷也不好直接处置,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