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场县试,魏广德都没有去参加,而是呆在彭泽县城读书。
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千户所的兵就要出发,魏母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崩山堡,只能把大哥魏文才撵回去看家。
这些日子里,魏广德就自己翻看收集的那些范文和以前自己做的卷子,也在书上翻找过一些以前自己没有做过的题来做。
以前没做是因为找不到范文,魏广德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文章。
现在不一样了,参加考试,谁不清楚考官出什么题,就算做的不好,至少也要先做一篇出来,有空的时候回马当请孙夫子指点指点。
待在家里,肯定不会虚度光阴,魏广德还是很有学习计划的。
门外的彭泽县衙本次县试依旧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当然不会因为魏广德的缺席而有什么影响。
实际上往年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了正场就意味着考生可以参加府试了,除了心气高的,想要争一争县试案首,好保证能过府试的考生外,缺席后面考试的也是多不胜举。
第二场考试开始,进场的考生就只有四十多人了,也有和魏广德差不多水平的,主动放弃了争夺县案首的机会。
不过魏广德不知道的是,他的缺席还引起过唐县尊的关注。
唐县尊注意到魏广德,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文章做的多好。
说句实话,虽然魏广德写在卷子上那两篇文章被孙夫子判定就算是府试也能包过,院试也有机会,但是在唐县尊眼里其实一般的很。
没办法,孙夫子只是秀才,唐县尊却是进士,虽然只是三甲,那也是进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只不过,魏广德运气好,在他之前交上去的几篇卷子,确实太辣眼睛了。
如果那天魏广德稍微脸皮厚点,在堂上多呆上一会儿,熬到唐县尊正眼看他试卷的时间,说不好还真的就能看到唐县尊当堂录了。
是的,在魏广德走出县衙大堂后一会儿,唐县尊才瞅了眼魏广德的试卷,伸手就要扔到那一堆废纸堆里去,还好,那段破题救了他的命。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有点味道,唐县尊看到魏广德卷子上的破题,感觉写的不错,继续往下看,然后就看见后面的承题,“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不知不觉,唐县尊把魏广德做的第一篇文章看完,闭目思索一阵,又翻到第一页再看了一遍,后面的也没怎么看,直接就提起旁边的朱笔在卷子上画了个圆圈,这就代表魏广德被他录取了。
第二天下午,唐县尊把自己画了圈的考卷放在一起又再看的时候,才注意到魏广德后面的五经题和试帖诗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唐县尊也是豁达之人,既然自己当堂就画了圈,把人点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反悔再去找一份看得上眼的卷子,不过在心里却把这个考生给记住了。
后面几场考试,他还要再注意下这个考生的答卷,要是题答得不好,那就吊榜尾得了。
是的,魏广德能够过了县试,就是因为唐县尊的随意任性和同行衬托,才侥幸过关。
当然,这也不是说魏广德的答卷就不好,只不过是可过可不过的水平上,能不能通关全靠运气。
或许,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加持效果。
第二场考试,唐县尊在考生名册上没有看到那个“天字十二号”的考生,很是奇怪,叫来礼房书吏询问才知道,这个考生没有报名参加第二场考试,这也就意味着他选择放弃,直接准备参加府试了。
唐县尊自然也是无可无不可,反正已经点了。
不过书吏也会来事儿,看到县尊大人询问,还以为是吴占魁找了唐县尊,兴许想要弄个县试案首或是县前十。
作为礼房的人,自然对这些编号非常熟悉,特别是被县尊大人点了的考生。
“大人,是不是我去找吴千户问问?”
听到书吏这么说,唐县尊就知道这人误会了,不过他也从话里听出来,这人是吴占魁家的。
吴占魁他自然熟悉,论品级比他还高,不过就是个粗鄙武夫而已。
“不用了。”
挥挥手,让书吏退出去,唐县尊也把四十多个考试的名录丢在一边。
明天出些什么题来难为下这些考试呢?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明年自己在彭泽县就算干满一任了,是去是留唐县尊也没想好。
但不管最后怎么选择,他都要在今年找些同科好友帮忙在上面走动走动。
录取个官宦之家的人也好,总比那些穷的叮当响的强。
随着县试的结束,考生答卷的糊名被拆开,到了排定考试名次的时候了。
唐县尊自然不可能为了魏广德搞什么特殊,又没得他吴占魁的银子,而且还缺考,县试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