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照冥去冰湖调查了。”白泽生低声笑了笑,道:“我本以为,你们查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这一年以来,因为茵塔受伤之故,白泽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
家族的核心事务,都移交给了他人。
其实这些行动,已经能感觉到家主对自己的防范之意只不过白泽生并不紧张,因为他很清楚,若是真正查明了一年前的真相,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自己的结局只有以死谢罪。
“或许比你想象中还要更深一些。”
白袖缓缓说道:“苔原那个刺客的血之气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家主大人去了茵塔一趟,告诉了我一个遗憾的消息在茵塔的案发现场,照冥没有捕捉到那位刺客的血迹。”
白泽生眯起双眼。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重伤,家主大人赶到,用能力救了自己一命。
那时候自己以为这一刀,捅得够深,已经帮助自己脱离了险境。
但如今来看,根本没有。
因为白小池赶往茵塔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医治自己,而是提取茵塔事发现场的“血迹”那种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会留取?
白泽生很清楚照冥能力的恐怖之处。
他动用了自己身上威力最大的封印物,加上大量的超凡源质将那具假冒尸体烧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血迹残留,而在茵塔外层防御罩浮空板大肆打开之后,猛烈的暴雪冲刷之下,想要取到有效证物,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反倒是靳先生曾经栖居躲藏之处,搜出了一些证据,足以证明这位刺客实实在在来到了茵塔。
而后,消失。
“这一年来,白家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苔原刺杀案的追查虽然刺客死了,但身份不明。”白袖缓缓说道:“这件案子,虽然了结,但成为了一桩悬案,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对我出手。”
刺客是谁,不重要。
刺客的背后是谁,很重要。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小型战争里,归根结底,苔原的刺客只是一枚棋子他要做的,是揪出幕后的棋手!
“有些事情处理得太干净了,反而不好,茵塔的现场,应该有血。”
白袖望向二长老,说道:“这一年来,我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最有可能的真相”
一颗怀疑的种子种下。
白袖想要劝说自己,不要生疑。
这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伯乐,更是事事为自己着想的“亲人”。
只是,他做不到。
雪原刺杀的掠影,常常在脑海里回荡,令他心境动摇。
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避免地会生根发芽,而后成长。
有些间隙一旦生出,就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大,直至破碎。
“雪原的那场刺杀,已经快要成为梦魇比起火种之梦的参悟,这件事情要更加重要。所以这一年来我时常在想,刺杀之案,该如何去做了结。”
白袖说道:“最后,我选择出关,然后入陵。”
站在山窟洞口的白泽生无声地笑了笑。
“孩子知道么,你做了一个很幼稚的选择。”
二长老的袖口滑落长刀。
他平静说道:“如果我是你,在一年前查到了这些线索,并且对真相有所怀疑那么我不会选择入陵,也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验证真相。因为查明真相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白袖神情木然地看着最早时候教导自己战斗的那位“老师”。
雪窟里冰风哀嚎,声音凌厉!
这里是绝佳的埋尸场。
杀人,枭首,毁尸,灭迹不会有任何人察觉,洞窟狭窄,极难逃走。
选择此地,想来也是动了一番心思。
“你要杀我。”白袖声音很轻地开口,一直以来,他称呼白泽生都是用敬词“您”。
但如今不再是了。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人。
而且与杀不杀自己无关。
白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刺客,体内流淌的力量乃是中洲源之塔的神座之力这也是自己先前无法追赶上对方的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抢先一步出手,完全打破了这个刺客的预料,强行削去其头颅,那么今日之战,会艰难数倍,十倍。
那枚信物会源源不断提供神力,只要无法将宿主一击杀死,那么对方接下来的战斗力会大大提升!
而同样的力量,也浮现在白泽生的双手之上。
袖袍之间,萦绕紫色神辉。
那把滑落袖口的平鞘长刀,也满裹着酒神座的神力。
“我给了你开始。”
白泽生冰冷无情地说道:“按理来说,我也有权给你结束”
他两根手指抹过。
长刀刀鞘瞬间撞出。
白袖微微侧首,刀鞘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