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数据库拼命搜寻着血迹主人的信息而他第一时间赶到茵塔,或许只是想要看一看自己的血,和那一缕血,是否吻合。
自己活下来,是一个侥幸。
幸运的是自己没有在苔原出手。
幸运的是“靳先生”的血液,没有被录入深海的数据库中。
只不过让他心生不安的是。
从那天之后,白袖就直接在雪禁城内闭关,白氏看似随意的给了一个院子,但实际上这一整条胡同,住的都是白氏负责保护计划的超凡者。
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在雪禁城内实施刺杀。
很明显。
苔原的那一次失手之后白袖彻底不信任“长老会”了。
他直接将自己锁了起来。
以这个天才的修行速度,这么修行下去,那还了得?
谁还能杀得了他!
看了片刻之后,白泽生离开了小巷子。
他一路前行,向着雪禁城内的胡同深处走去。
他的行迹,根本就没有避讳风瞳。
按理来说,风瞳能够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此刻的风瞳,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有极高的权限,帮助白泽生,抹去了离开小巷之后的身影。
所谓的抹去,不是将整段影像都抹去。
而是只抹去一个人。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幽灵,出现在雪禁城的任何地方,都不会被记录。
半小时后。
白泽生抵达了目的地,一座极其偏僻的老旧宅院,他推开院门,里面设施简陋,只有一间打了地基的木屋,厅堂有布帘随风摇曳。
如果有人在这里尝试链接深海,就会发现,屋子里没有任何信号。
这是一片“漆黑之地”。
各种意义上的“漆黑”。
除了没有深海的链接信号这里也没有光。
白泽生站在屋前,他躬身行礼,收敛心底的全部心思,缓缓说道。
“还是老样子胡同里没有动静,找不到好的机会。”
木屋里没有立即传来回音。
白泽生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准备按照往日的习惯,离开这间院子布帘之外,缓缓凸显了一道熟悉的瘦高身影。
“大人邀请你进屋一叙。”
白泽生皱了皱眉。
他抬起头,望向掀开布帘的“靳先生”,苔原一别,已近一年迄今为止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
因为这实在太疯狂。
在自己掩护下,逃离茵塔的那个家伙竟然在半年之后大摇大摆回到了东洲,并且选择在长野定居。
这都不算什么。
毕竟深海数据库里,没有比对成功的血例,暂时不用担心被发现。
最疯狂的是
白泽生深吸一口气。
他走了进去。
木屋里一片漆黑,视线有些不太适应,但进入帘布之后,立即有甘甜醇厚的香气飘荡而来,木屋里摆放着好几个木架,在其上违背季节时令的爬满了一串串葡萄。
一个身着普通黑色布衫,仿佛与四周黑暗都融为一体的少年,盘坐在木屋的地板之上,在这本已足够黑暗的环境中他选择紧紧闭上双眼。
这是心甘情愿地当一个瞎子。
白泽生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更不敢直视黑暗中的少年,因为单单是靠近几步他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这是神威!
“酒大人”
白泽生艰难完成了揖礼,嘶声开口。
谁能想到,源之塔的“酒神座”,竟然亲身抵达了东洲?
并且在雪禁城定居!
当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白泽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位上一次派遣使徒的事情,在五洲范围内都引起了剧烈的争议。
因为大都的愤怒抗议,五洲议会重新界定了使徒的行走界限,以及动用信物必须要遵守的条约。
而这一次。
神座亲至。
讽刺的是这件事情即便被曝光,五洲议会也不会发出任何驳斥之音,因为无人有权干涉神座的行动,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只是碍于最高席之间的默契。
各大洲的神座,通常情况下,不会逾越大洲的界限,去抵达另外的邻洲。
除非有特殊的任务。
譬如数年一遇的超大型灾境,所在洲的那位神座碰巧有事,无法抽身,需要其他人帮忙清理这种情况下,外洲神座才会出面。
有人说,这一年的雪禁城,是二十年来最平静的一年。
宫紫摘下火种之梦后。
雪禁城内,忽然变得安静下来白袖不出,顾慎闭关,三所五大家的子弟打来打去,但很少有惊艳之辈。
但白泽生知道。
这一年的雪禁城,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它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