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相信……晚钟教会花费了这么大精力的“开墓”,只是这些东西。
他缓缓向着竖棺走去。
离得越近,那口棺似乎就越有吸引力……他看到了棺木里……还有一样物件没有掉出来,那是一枚红绳白玉项链,就悬挂在阴影脖颈处。
彷佛古棺的主人还躺在棺里。
这枚项链,始终佩戴在他的脖上。
即便开了棺。
阴影未在光斑照耀下消散,这枚项链,也就未从棺木中掉出。
男人仔细看了看项链,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枚雪白的“玉”,脑海中回想起了一连串的记忆……在不久前的某个长夜,那一段溅血的痛苦记忆。
他的眼中涌现一抹红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看到这枚红绳玉项链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一趟,自己是有收获的!
男人伸出手。
而就当他要触碰到那枚项链的时候。
异变陡生——
“嗖”的一声!
一块薄薄的铁锈,卷住了白玉,瞬间从棺木之中飞出,这枚白玉飞出了数十米,落到了男人背后的一片阴翳之中。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下一刻陵墓内的辉光重新亮起,男人看清了黑暗中那个靠立石壁一侧,把玩着雪白古玉的少年面容。
他的神情变得异常震惊,而且难看。
“怎么……看到我这么吃惊?你莫非认识我么?”
顾慎面无表情地掂着白玉。
他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陌生面孔。
从电源权限被断开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有问题,这座基地使用的权限是独立闭环的,就连褚灵,想要侵入也需要花费相当大的功夫。
说明这些家伙,非常注意权限安全!
怎么可能出现“电源断开”这种低级失误!
这座基地里,藏着第二个人……而且这个人来的比自己更早,很有可能早就盯上了“古代陵墓”,实际上顾慎在看到晚钟教会,那三叉戟的信物之时,心中没来由涌现了一股冥冥之中的直觉指引。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大都区自由教堂经历的那一夜。
某个丧心病狂,在大都建立“信徒组织”的狂热分子,被击毙在万里之外的“南洲”……跨洲联邦政府调查署负责将此桉的结果传讯给树先生,而树先生又回传给自己。
证据链确凿。
“怪物”被击毙在南洲的教堂中,神父和修女亲自见证了这一切。
那个时候,顾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面孔的时候……顾慎知道,这一切仍在继续。
他长长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白色如雪的“玉”。
命运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东西,你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第二面了。
没有想到,重逢来得如此之快。
不仅人如此,物也一样。
他扯下红绳,将“白玉”握拢,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披着晚钟教会黑袍的男人,只是眯起双眼,给予了一个冷漠的回应:“朋友,我们都很清楚,彼此在做的事情是什么,外面那帮家伙可不好惹,引起了麻烦就不好了。”
顾慎根本没有搭理这句话。
“既然你的记性不太好了,那么我就帮你回忆一下吧……”
他澹澹开口,给予提醒,“去年十一月。”
教士彻底陷入了沉默。
“好吧……你似乎不认识我了,那么你认识这枚子弹么?”
真理之尺的弧光震荡地满座陵墓都犹如白昼。
顾慎举起真理大狙。
“崩雪”已经上膛。
熟悉的画面,在去年十一月的自由礼堂曾经上演过一次。
磅礴的危机感降临。
被大狙近距离抵着脑袋,男人的神情十分难看。
他的眉心浮现出一缕血火,旋即猩红之色汹涌成海。
“回想起来了吗,被我一枪打碎的感觉。”
顾慎望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周驭……叶宁秋……枭……”
“亦或者是,某个杀不死的恶心东西。”
……
……
因为这一段剧情比较重要,梳理了很久,从下午四点多就开始整理细纲,不知不觉写到了凌晨三点多,明天会重新再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