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更重,简直不敢置信。
他此前始终看不透、摸不清,纪渊究竟开辟几座气海。
直至这一刻,后者开始催动真罡,方才瞧出几分端倪!
一方完美无缺似的五脏神庭,承载着纪九郎的心与神、身和意。
灿然夺目的无量神辉,透发于肌体之外!
这种道则法理交织圆满的体内世界,唯有凝聚真种!
半只脚跨进五重天的天纵奇才,方可演化成形!
轰!
庞钧震骇的话音戛然而止,那头昂首顶角,奋力踏蹄的大力牛魔,就像被如来佛掌捏紧脑袋。
随后向下重重一砸!
冬!
闷雷大响,炸裂长空!
滚滚音波席卷十方,震起惊涛骇浪也似的激烈涟漪!
“纪九郎,你莫要欺人……太甚!”
庞钧只感觉脖颈好像折断一样,那颗头颅轰然被按进地底,压出触目惊心的粗大裂纹!
血肉模湖,面目全非!
“怎么?还不服法?!”
纪渊眸光一闪,下一刻。
那方独立于虚空,好似自成一界的公堂衙门,陡然连连震动!
落在外人眼中,适才还不可一世的总兵庞钧。
不仅被自家千户一掌压得跪倒在地,还疯狂磕头,宛若请罪!
冬冬!
冬冬冬——
短短几息,足足上百次的沉重撞击,直让庞钧眼冒金花,脑袋嗡鸣。
纵然是四重天大高手的坚硬额骨,都给砸得开裂!
他每一次磕头,宛若声声质问,言犹在耳——
服不服?!
“某……服了!纪大人,某!真的!心服口服!”
庞钧呕出大口精血,大力牛魔的武道真意支离破碎。
倘若再不求饶,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硬生生磕死在这里!
“既然服法,打穿琵琶骨,丢进牢狱候审!”
纪渊屈起两指,隔空一弹。
“噼啪”击打在庞钧的额头上,将其震昏过去。
他并未动杀心,皇天道图映照而下,看出此人气数有异。
显而易见,庞钧今日上山寻衅,有着非同寻常的隐秘内情。
那袭大红蟒袍缓缓起身,踏出龙虎气氤氲密布的公堂衙门。
“拜见千户大人……”
裴途双手抱拳,嘴角残留血丝。
“未曾给北镇抚司丢脸,好样的。”
纪渊语气平澹,出手却很大方,甩出一枚玄黄大丹。
浓郁的药香散发出来,裴途鼻尖抽动轻轻一嗅。
整个人就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轻灵,浑身的伤势都一扫而空。
“多谢大人赏赐!”
他当即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接受。
“上千斤的重枷,用符箓锁住气海,再穿他的琵琶骨,等边镇那边过来领人!”
纪渊摆手吩咐道。
对于四重天大高手而言,几千斤的玩意儿,如若轻盈无物,妨碍不了行动。
可琵琶骨被打穿,那就意义不同。
一身翻江倒海的强横气力,等同十去八九,再也闹腾不起来。
“董敬瑭、定扬侯府,都是无事生非,无风起浪的货色。
今日若非我及时出关,北镇抚司难免大受损失。”
纪渊双手负后立于山巅,眺望远处的昙州城池。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对台戏唱到底。
夺了昙州再说!”
他一念闪动,打定主意。
旋即双眸闭合,开始内视己身。
那方气海破碎复又炼成的神藏洞天,浩瀚汪洋的五色光华浓郁无比,灵根山脉化为光影载沉载浮。
徐徐从十万八千毛孔渗透而出,宛若层层布幔流淌覆盖于莽山。
那些云鹰缇骑、斗牛小旗,个个浑然不觉。
却都有种气血畅通,精神振奋之感!
“气运鼎盛,如成灵山!”
驾白鹤而来的南安郡主衣带飘飘,望向那座苍莽粗犷的巍峨大岳。
她口含骊珠,对于天地万千驳杂气机,最为敏感不过。
当那袭大红蟒袍立足于山巅,以心神覆盖万方,宛若形成仙佛驻世的一方道场。
原本勐恶凶煞的漆黑莽山,便好似活物一般,微微开始颤动。
宛若婴儿胚胎,呼吸吐纳。
这种细微的动静,常人根本无法感知,却瞒不过天生剑心通明的南安郡主。
“这座山,五行齐全,蕴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