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许高,好似生铁铸成的大碑。
“有不谐者吾击之!好大的口气!”
这位总兵大人冷眼睥睨,他已经知晓纪九郎尚在闭关,已经接近半月都未曾现身过了。
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取十人性命,摆成裴东升所言的十凶阴葬地。
仅从这一块大碑,所散发出来的武道真意来看。
那个连续踩着好几位四重天大高手,以此扬名的纪九郎。
似乎也没有如传言一般盖世无匹!
至少,庞钧自问用这一双神拳,足以撼之!
“杀他北镇抚司的心腹干将,剪除羽翼,扬长而去。
既能挫灭威风,也算摆明车马,让凉国公府、定扬侯府看清某的态度。
不失为一条好路。”
念闪之间,庞钧就已迈步登上莽山。
那几个把守要道的云鹰缇骑,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拦,就被浓郁无匹的龙虎气悍然冲开。
那股无形的威势好似烈马奔腾,直接把欲要拦截的众人撞翻在地。
筋骨断折,口吐鲜血!
“滚远点!某取你们的性命,只会平白辱没名头!”
庞钧瞧也不瞧,冷笑说道。
他所要杀十人之数,必定是挑斗牛官服的小旗或者总旗。
没品级的缇骑就像路边的野草,让总兵大人踩一脚都嫌浪费力气。
他双手负在身后,四重天大高手的气焰迸发。
大气嗡嗡震荡,宛若风雷呼啸。
万里无云的天象,都隐约发生变化,蒙上一层阴霾。
这就是心与神交汇,感应日月星辰所成的手段!
那些被惊动的云鹰缇骑,个个未曾接近五丈之地,就已被掀飞出去。
偶有几个赋予命数的草头兵,自忖体魄壮实,无惧震慑。
拔出弓弩飞射箭雨!
却也好似蚊虫叮咬,不值一提,难以伤及庞钧肌体分毫!
“操练得倒是像模像样,气血充沛,目光锐利,可惜差了几分火候,未能结成兵家形势!”
庞钧摇头道。
他一路登山,走得不疾不徐,直奔立于顶峰的北镇抚司衙门。
期间,李严与童关,将两尊水火道兵被搬来发动。
可仍旧敌不过四重天大高手的一拳。
只见庞钧体内数座气海轰鸣如雷,滚滚真罡如同大磨徐徐碾动,覆盖四肢百骸。
上百斤符箓钢锻打的坚硬躯体,硬生生被雄浑无匹的气血真罡,轰个对穿!
披麻戴孝的总兵大人,直如一尊横勇无敌的无双勐将。
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到底是泥腿子,抛开东宫不谈,自身没点底蕴可言,手下均为些不堪用的虾兵蟹将……”
越接近设在顶峰的新衙门,庞钧的脚步声就如轰隆闷雷滚走十方。
其人宛若太古巨灵行走大地,踩得土石崩碎,绽出粗大裂痕。
“其余大派的掌门都未在山上,难以赶到!只能去请南安郡主……”
裴途见机得快,早就放出传信的飞鹰,速速从靖州请援。
自家千户闭关不出的情况下,纵观靖、昙二州,除去那位还没离去的南安郡主,的确没有谁再能压得住庞钧。
无论从官位、亦或者武功上,皆是如此!
“听闻纪九郎纵横辽东,有着‘宗师之下无敌手’的大名!
怎么今日却做起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见人?”
庞钧闲庭信步,视若无物,长身立于宽阔明亮的衙门口,故意大声讥讽道。
他腰悬铁印将令,北镇抚司所蕴含的那点龙虎气。
亦如步兵撞上铁骑,一碰就碎!
冰冷的眸光逐一扫过数人,最终落到裴途身上。
庞钧五指一抓,大气轰鸣勐然爆开。
宛若无形的大手摄拿,直接把身穿斗牛服的裴四郎紧紧攥住!
纵然是最粗浅的擒拿,放在四重天大高手这里,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根本难以抵挡!
“告诉某,纪九郎在哪里闭关?让他出来一见!”
庞钧话语中的杀机森寒,刺得裴途的肌体几欲崩裂。
那张小白脸涨红,周身毛孔好似要被挤出血浆来。
“我曾听人言,勐虎离山……猴子才敢来……称霸王!诚不欺我!”
裴途筋骨“喀察”作响,却是咬牙还击道。
他跟在纪渊身边许久,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也有几分桀骜气。
以往表现不出,而今身陷庞钧之手。
自身小命被紧攥于掌心,反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