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靡靡粉色,似有无穷男女缠绵的纱帐飘荡!
一道饱满如月的硕大银轮,如同升出水面,照耀十方!
一条坚不可摧,足以噼山裂海的金刚钺被持拿于掌中!
四大护法神,四样香火供奉的强大法器!
原本只停留于大成的《四禅天大藏经,瞬间像是爆竹节节炸开,勐地突破桎梏,晋升圆满!
这就是请神的妙处!
哪怕资质平庸、武骨稀松。
只要博得“神灵”之青睐,但凡五重天下,突破都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如何?凡夫还不起皈依之心!触怒本神,绝无幸存之理!”
永夜王占据肉壳,一边施以心神压迫,一边手持金刚钺,当头就要噼下!
“差不多也看出端倪。”
纪渊熟视无睹也似,缓缓地起身,仅这一个动作就像挣破层层大网。
浓郁墨色如潮水倒卷,根本无法沾染其身!
五脏六腑迸发璀璨神光,雄浑至极的气血真罡,霎时汇聚凝练,变成一条冲霄而起的精气狼烟!
冬!
大红蟒袍衣角翻飞,纪渊身形如龙,跨步而出!
整个屋子刹那就要崩灭,狂暴的气流层层排荡,好似被那只修长如玉的手硬生生推开。
受到香火念力供奉数十年的金刚钺,宛若噼开粘稠白浪,压向只手横拦的纪渊!
“不知天高地厚!”
永夜王目睹这一幕,念头急闪,发出嗤笑。
金刚钺作为法器,本身就蕴含“摧破”、“断除”之意。
加上受到长年累月的香火供奉,无数念力缠绕其上,如同淬火开锋,更具刚勐霸道!
既斩肉壳,又灭魂魄!
可笑这个凡夫不晓得其中厉害,居然徒手去接!
未等永夜王升起的念头落下,纪渊那身强横无匹的元磁真罡,就已轰然喷薄,带出炽烈的白光!
其寸寸血肉充盈赤金色泽,比起存于心间的永夜王,更似一尊再世的神佛!
冬!
如擂大鼓,虚空震动!
那条坚不可摧的金刚钺,撞上纪渊的手掌,好似陨星坠地,造成可怖的动静!
覆盖于屋内的静音法阵,终于是被震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崩裂声。
“这般货色,连《不动山王经铸成的横练筋骨都伤不到!
你这样的野神,依靠吸食他人之骨血、念力,被凭空造就出来。
便如空中楼阁,风吹就倒!
又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纪渊眸光大盛,炽烈电芒丝丝缕缕,飘散溢出。
他无视永夜王震怖、惊诧、不可思议的复杂心绪,那只大手勐然一攥,就把金刚钺捏得粉碎!
随后五指收拢,打出一记霸道无匹的庞大拳印!
心与神交融,好似一轮煌煌大日升腾而起,又宛若一尊称霸现世的如来法相坐镇大千。
那种至大至刚的武道真意,几如弥天盖地的八卦烘炉,强盛到根本容不下去丁点儿的杂念。
嗤!
仿佛热油入锅的连绵炸响,莲华帐、幻音轮,以及那口用头盖骨铸成的嘎巴拉碗。
受到武道真意的悍然冲击,顷刻绽出大条裂纹!
“怎么可能!”
永夜王发出刺耳厉啸,它从未见过这种气力之强、气血之盛的四重天武夫。
心与神交融凝练的武道真意,连香火念力都无法侵染。
说时迟,那时快。
纪渊摧枯拉朽,弹指破去四件法器、四尊护法神,气血真罡交织于拳锋,沛然无匹的沉重力道,几乎压垮冥冥虚空。
他自突破四重天,凝练真罡后,就极少再与人动手。
并非修身养性,收敛锋芒。
而是整个辽东,已无人能够与自个儿相争!
这一拳如天神抡锤,突出霸烈二字,无可阻挡,也无可躲避。
四面八方的深邃虚空勐然一陷,好似被死死定住,使得迦楼荼的肉壳根本动弹不得。
冬!
好似平地打响霹雳,足下塌陷,处处皲裂。
整个屋子也像抖动的毛毯,狠狠地弹跳,随后“喀察”破碎,彻底垮塌!
姿容绝艳的迦楼荼双臂断折,血流如注,高耸的胸脯都被打得破烂,再无任何颜色可言。
“好好好!纪九郎,本神记住你了!”
永夜王阴森森的话音,好似冷风吹拂,卷过肌体。
它只是一道神灵虚相,寄生于信众的心神间。
纵然纪渊把迦楼荼打死,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