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贺喜太子妃!”
等时辰再晚点,太子妃坐到梳妆台前,贴身女官一边服侍着,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好恭贺的,殿下不过就在这里过一夜而已。”
太子妃口中轻飘飘,心底却是喜滋滋,随后好像想到什么,又叹气道:
“只可惜本宫那舅舅,听宫外传来的消息,凉国公府多年蓄养的五千私兵全数覆没,连同几个义子都遭不测?”
贴身的女官眼帘低垂,压低声音道:
“六扇门正在追查,据说国公爷是与皇觉寺的隐脉首座斗上一场,双双下落不明。
外头还有许多妄加揣测的流言蜚语,讲是太子爷安排……”
太子妃娥眉紧蹙,厉色喝道:
“荒唐!皇觉寺的和尚,确实与白家有些香火情分!
但舅舅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至于让太子殿下动杀心!
你给本宫去查,看到底是哪个贱皮子嚼舌根,抓到当场打死!”
贴身的女官点头遵命,忽地又道:
“国公爷生死未卜,府中岂不只剩下三小姐一个人了,真是可怜。”
太子妃捋了捋鬓边发丝,颔首道:
“娉儿本来天姿国色,端的惹人怜爱。
如今变得痴傻,大哥出家做和尚,二哥被明正典刑。
现在舅舅也出了事,唉,举目无亲的。
这样吧,你去将她接到宫里,就当陪着本宫解解闷。”
贴身的女官好似迟疑,轻声问道:
“太子爷那边如何交待?”
东宫与凉国公府撕破脸皮,这是众所周知。
再者,杨三小姐虽是女卷没太多忌讳。
可未经太子允许,私自带到宫里。
一旦问责下来,罪名不小。
太子妃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底气很足道:
“小事一桩,殿下不会说什么的。”
……
……
辽东,浣花剑池。
纪渊一大清早就把洛与贞招来,他家的通宝钱庄遍布天下。
某些消息之灵通,甚至还要盖过北镇抚司。
“京州那边的确有点动静,只不过具体发生何事,暂且还不清楚。
只知道六扇门的总捕头风朝煌,还有好几位金章、银章捕头都过去了。”
洛与贞摇头道。
他这阵子将商号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已经初具规模,挣了一个“散财童子”的名声。
“北镇抚司的密报传信,应当已在路上。”
纪渊眉头微皱,旋即又把些许担心按下,轻声道:
“我今日要邀大旗会的掌门夫人过来一叙,你不若一并留下?稍后我还打算与聊下募兵发饷的要事。”
对于大旗会的掌门夫人兰雅芳,与北镇抚司千户纪九郎暗中勾搭的风流逸事,洛与贞亦有耳闻。
他轻咳两声,面色古怪道:
“我怕耽搁纪兄你的美事。”
纪渊面皮一抖,反正名声已经败坏干净,也未做辩解:
“你只待着便是。这位大旗会的掌门夫人不简单,兴许能摆些阵仗,让你我瞧个新奇!”
洛与贞自无不可,对于纪兄他向来是言听计从,若没有这位千户大人睥睨靖州,自家商号哪能顺风顺水。
早就受尽明枪暗箭!
约莫未时过半,接到帖子的兰雅芳精心梳妆一番,乘一顶软轿来到浣花剑池山门前。
她轻轻一拍手,跟在后头的那架宽大马车帘子掀开,竟是十三四个头戴轻纱冠,手腕脚踝套着银色铃铛的妙龄少女。
她们穿着清凉,露出娇嫩小腹与纤细胳膊,看似该遮掩的地方,都护得严实,可却像是琴弦撩拨,勾得人心痒痒。
那白腻腻的肉光,好似浪花似的抖动,直叫来往的行人,无论男女都难以挪开双眼。
“那个纪千户真是艳福不浅!”
“十三四个火辣娇娃,也不怕掏空身子!”
“你懂什么?习武中人,气血强盛,以一敌众乃常事!”
“既然如此,你家婆娘为何还整天埋怨,讲你是银样镴枪头?”
“……”
各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霎时如同石子落进平湖,溅起道道涟漪。
兰雅芳充耳不闻,递上请帖,将那些散发妖冶气息的妙龄少女引入府中。
正厅当中,洛与贞瞧见那成熟丰韵的大旗会掌门夫人,以及身后彩云似的一众女子,赶忙垂落眼帘,瞥向旁边的纪渊,低声道:
“纪兄,你这虬筋板肋的体魄再强横,也难吃得消如此销魂的红粉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