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武道,也只追求杀生残命,极为消耗生机命元的极端路数。
完全没有玄洲之上,各门各派、各宗各统的百花齐放、诸家争鸣!
那般鼎盛的景象!
唯独一样本事,让纪渊觉得不错,另眼相看。
那便是炼制铠甲!
盖因,斗界的工匠懂得布置天地阵法,利用五行精气淬炼铠甲。
加上此地灵机并未如玄洲那样枯竭近乎于无。
铸铠练甲,这是极为独门的秘传技艺。
斗界的大匠造成之后,还会按照铠甲成色,大致分为四大层次。
凡品铠,用五金煞气炼制,刀枪不入,抵挡伤害。
绝品铠,经由符箓钢锻打十万次,内蕴各种阵法,入火不能焚,入水不能淹,更能增添无穷气力。
纪渊那件紫绶仙衣,约莫就是这个层次。
王品铠,随意伸缩大小变化,破空飞行万里,操弄天地元气,几乎金刚不坏。
最顶级的神品铠,那已经是护道重器,不仅可以洗涤躯壳,保持血肉纯净,还能够硬抗七重雷劫。
整个斗界,估计只有阴如雉才配得上穿戴。
“像我这样的千夫长,也就轮得上一套勉强算是绝品的元辰白骨铠!”
纪渊这一具化身本就生得魁梧,穿起遍布狰狞倒刺的白骨甲,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的牛角铁盔。
宛若一座大岳横亘,直冲穹天。
充满着强烈的压迫感,乍一看真有几分魔王的骇人气势!
“拔营!”
纪渊披着元辰白骨铠,翻身跨上那头乌魔龙血马。
招摇过市似的,浩浩荡荡行出城外!
……
……
斗界四大营雄踞各地,月月都有大小讨伐,皆以占城最大功劳。
每年掠地最多,攻坚最勐的大营,能够得到黄铜王座的丰厚赏赐,以及阴如雉的嘉许,拔擢进入未央行宫,成为随身亲卫。
但也并非每一座城池,都归四大营所把控。
也不乏封刀收兵、不受拘束的好地方。
枉死城便是其中之一。
那儿离四大营也不算远,不少千夫长、百夫长都喜欢过去寻欢作乐。
星夜疾驰之下,不过半日多的功夫,纪渊就赶到传闻中天不管、地不收的枉死城。
好似巨兽匍匐大地,张开血盆大口,吞吸四面八方的滚滚人流。
像纪渊这样,挟带一众披甲奴,打着大营军旗的千夫长不在少数。
仅城门口就遇到三五个,天南、阴北皆有,个个气焰熏天,煞气森寒浓重。
“好生热闹。”
纪渊勒住缰绳,端坐在高大的乌魔龙血马上,眸光略微扫动。
换血大成、凝练真罡的强横气息,竟然都有三四十股左右。
宛若道道狼烟冲天而起,直欲遮天蔽日,弥盖四野。
“又来一个?”
“生面孔?”
“元辰白骨铠!乌魔龙血马!你们大西军何时冒出这样的新人?”
“此人叫章献忠……狂得很,也凶得很!踩着三个百夫长的脑袋爬上来,不好惹!”
“有些耳熟……”
枉死城中,矗立一座七重高楼。
四大营中有头有脸的千夫长,此时都相安无事,各自分散而坐。
饮着烈酒,吃着烤肉,欣赏歌舞。
其中,一个独眼龙垂落目光,扫过那道骑马入城的魁梧身影,嘿然笑道:
“有多不好惹?俺老雷可最喜欢啃硬骨头!”
这人披戴玄冰寒铁铠,寒气森森,一看便是天南大营的千夫长。
说话声音粗声粗气,好似大铁球滚来滚去,有种震耳欲聋的剧烈感觉。
“雷无象,你可不要无端生事!
未央行宫传下军令,是让我等聚拢兵马,拔营辽东。
误了大事,你我都承担不起!”
坐在另外一边的威严中年男子出声喝止。
他也是一身沉重无比的元辰白骨铠,浑身萦绕似有若无的硫磺气息。
好像刚从熔岩火山里头走出来一样!
“俺老雷说说玩笑话,何必这么认真。
忒没意思了,石龙。”
唤作雷无相的独眼龙讪讪一笑,好像有些忌惮。
岔开话题后,拿起大碗豪饮烈酒。
“我知道你跟图老九是拜把子的兄弟!
他那有血亲的儿子图阙,也确实被章献忠阵斩!
但修罗杀场技不如人,就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