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货色,约莫几十枚是有。
加上洛与贞做大金主,根本不用发愁外物资粮。
“我知道盗字门走阴、摸金、扎纸、养煞四派,三教九流的关系广泛。
你等下撒网出去,派人寻些上年份、有来历的古物,有多少收多少。”
等纪渊回到驿站客舍,已经是酉时过半。
驿丞早已备好上等酒菜,小心伺候着这帮凶名赫赫的北镇抚司大爷。
尤其是那位鹰视狼顾的年轻千户,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威势煞气。
比起行伍出身的兵家大将,都要浓烈得多!
“大人,先前周府主来访,见你不在就留下一张帖子,想要邀你一叙。
还有几份见面礼……属下也不好拒绝,
如今堆在客舍外头,看大人是接受,还是送回去。”
小白脸裴途躬身上前,递上烫金名剌。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华容府掌事周绍成”。
“周绍成?华容府之主?他乃一地长官,又不受我辖制……干嘛送礼?”
纪渊眸光闪烁,有些不明所以。
要知道,景朝宰执一地的封疆大史,府为府主、州为州主。
两者大约正四品、正五品的官位品秩,听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实权极重,并非清水衙门的京官可比。
他们可掌一地之政,审决讼桉、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乃是真正的父母官,手底下最少有着几十万众的“子民”!
甚至还能够调动数千府兵,用于剿匪平乱,保境安民。
可谓是把钱袋子、枪杆子一并抓在手中!
这也是近些年来,地方府州日益做大,逐渐难以节制的原因所在!
当年圣人收拾旧山河,重整新乾坤,欲要将打得满目疮痍的玄洲再次统合,不得不放权出去。
财权、兵权,皆握于封疆大吏之手。
自然就养成日益骄横,阳奉阴违的糜烂风气,不把中央威权放在心上。
圣人在位时尚且相安无事,各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触怒龙颜。
等到太子监国,许多人就蠢蠢欲动,难以克制私欲,胡作非为起来。
随着朝堂暗流汹涌,各种燕王党、怀王党、宁王党就渐渐如火苗似的,悄然冒起。
“这人什么来头?”
纪渊端坐客舍榻上,捏着那份名剌,轻声问道。
“回禀大人,周绍成是大统四十六年的进士及第,摘得探花,游街天京,后来没走京官这条路子,外派出去。
因为出自稷下学宫,人在文坛、士林都没什么名声,反而深得工部几个大员的欣赏。
若要较真分说派系,这位应当是太子一党。
能够在四十岁就坐上府主宝座,全靠东宫提拔。”
童关低头思索片刻,很快就把周绍成的过往经历以及根底说出来。
他专门做过功课,将沿途上所要路过的府州各级官员卷宗,都以千户大人的名头调出看过一遍,将其牢记于心。
“很好,你很有心。”
纪渊抬手摩挲下巴,眼底闪过赞许之色。
他更愿意赏识办事得力,懂得把握机会的手下。
世恶道险的浊世洪流,能够站住脚就已经是千辛万苦,想要出人头地不比登天难。
若无几分野心、狠心、机心,哪能显贵荣华!
“这是你应得的,拿去。”
纪渊屈指一弹,从袖中送出三枚铁丸也似的浑圆大丹,约莫龙眼大小,颇有分量。
童关还无所觉,此物就落到手中,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大丹也分养身、破关、增功、疗伤几种。
这一枚‘净血丹’吞服之后,可以洗涤肉身污秽!
人食五谷杂粮,难免沉淀消化不去的后天杂质,久而久之,气血难以精纯。
此丹就是清除五脏六腑,冲刷筋骨皮膜之用。
记得,每隔三日才能炼化一次,免得排毒太过,使得身子虚脱。”
纪渊语气澹澹,叮嘱道。
“多谢千户大人恩赏!”
童关连忙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面上尽显感激之情。
有这三枚大丹的帮助,他凝聚四条气脉不成问题,有望打下扎实的根基,突破换血三重天!
像北镇抚司的诸多小旗、总旗,这辈子都未必有踏足这个境界的希望。
一是资粮难以供给,踏入通脉二境,想要凝聚一条气脉,需要极多补充肉身的补药、灵药。
二是武功进益缓慢,如同水滴穿石,寻常人哪有坚持的恒心与毅力。
除非坐拥神功绝学,又有师长倾心指点,否则根本谈不上勇勐精进!
“你们二人也不要有其他想法,本千户赏罚分明,若能立功劳、有苦劳,丹药、兵器、功法不会吝啬。”
纪渊微微一笑,想到上辈子混迹匪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