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半步突破五境的潜龙榜,也没必要在意。
瞧一瞧这年轻高手崭露头角的幼凤榜,便差不多了。”
天运子喝着渐渐变凉的热茶,忽地笑了一声,将囊中羞涩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少见。
“小道士你笑什么?”
那几个跑单帮的江湖人看到周大哥的面露不悦,连忙扭头横了一眼,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贫道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别无他意,几位大侠切勿见怪。”
天运子笑眯眯的,好似人畜无害。
“哼!”
听到那声“大侠”,那几个江湖人才没有追究。
这可不是以往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一言不合,拔刀砍人的好时候了。
现在光天化日妄动刀兵,是要捉到衙门挨板子的。
“大哥,别跟小道士一般见识,咱们继续说。”
周姓男子嚼着茴香豆,斜睨了一眼天运子,似是不屑。
随后,慢条斯理道:
“今年的幼凤榜,变化很大。
少了一个真武山的徐怀英,他本来是第十九名,如今被勾销名字。
据说跟凉国公府的三小姐私会,不幸招惹邪祟。
另外韩国公府的虞二郎,往前进了八名,排到第十。
钦天监的评语是,五虎七熊,小君侯名副其实!
前三甲,儒门上阴、稷下两位学子,左横舟与胥无恙,前后破开四重天,移到潜龙榜。
位列第三的聂人英,成了魁首。
他是白山刀王庄聂吞吾的二儿子,曾经以北傲八绝逆伐四重天,将独霸堡的杜通斩落马下。”
那几个没甚名气的江湖人,听到这一个个了不得的名字,无不心潮澎湃。
“聂人英位列幼凤第一,那第二、第三是谁?”
有人问道。
“第二是凉国公的一个义子,十三太保的‘神拳’庞钧!
至于第三,你们可能不信,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
这人去岁还籍籍无名,连京华榜都未上。
然后短短半年间,独占大名府鳌头,风头无谁可比!
如今更是一步登天,竟然从副册跳到正册,一举成为排名第三的天骄种!”
周姓男子语气复杂,似有艳羡与敬畏,缓缓道:
“而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在于……这人出身微末,乃一辽东军户也!”
那几个江湖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端起的茶碗半天没有放下去。
“大哥你讲得那人,可是北镇抚司的纪太岁?
把一座国公府斗得灰头土脸的纪九郎!”
颧骨突出的精瘦男子似是想起,惊声问道。
“没错,钦天监点评这位纪千户,称他气数浓烈,势不可挡,直有鹰巡府州,狼顾辽东之雄姿!
更兼修两门神功,自立武道根基,不出一年,就能化为潜龙,跻身前十之列!”
周姓男子抓了一把茴香豆,叹息道:
“未曾及冠的换血三重天啊,你们想想,等他突破四重天,开辟气海,凝练真罡,可能也就二十岁出头。
说不定,日后便是……一尊最年轻的宗师。
前程远大到没边了!”
这一番话,引得其他人心绪莫名,谁不想闯出一片天,博得大好富贵。
聊完那张幼凤榜,茶棚顿时冷清下来。
“最年轻的宗师?这是不把贫道和纳兰桀、江神宵放在眼里啊!
但灭圣盟的余孽,确实也上不了钦天监的金榜,更别说题名了。”
天运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借着铜炉烘烤双手。
那个跛足老卒也是心善,主动倒一碗热茶,递了过去。
“算是小老儿,请道长喝的。”
天运子眸光闪烁,也没拒绝,打了个稽首道:
“多谢。”
阴云遮蔽,天色愈发暗了。
此时茶棚走进一位头戴帷帽的曼妙女子。
莲步轻移之间,带起阵阵幽香。
茶棚当中,那几个围坐一桌的江湖人,皆是面露痴色,像是被迷得意乱。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那帷帽女子就坐到天运子的对面。
“见过道长。”
那帷帽女子樱唇轻启,声音悦耳,令人如听仙乐。
周姓男子两眼发直,有些情不自禁,喉咙滚动,疯狂吞咽口水。
若非保留一线清明,甚至可能做些失态的行为。
“啧啧,变化之大,真叫人感慨造化玄奇。”
天运子瞥了一眼,笑意古怪,好像认出来人。
“正好,帮忙再付一碗茶钱,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那帷帽女子言听计从,显得颇为乖巧,因为没有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