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守卫玄洲主体,抵御化外侵袭。”
纪渊回到百夫长的营帐,审视挂起的兽皮地图,心想道:
“倘若我是血神麾下大魔……应该先破朔风关,再围招摇山,引百万妖魔,拦腰截断九边这条大龙。
最后再蚕食气候恶劣的裂海走廊,啃下辽东这块硬骨头。”
他手指触碰兽皮地图,缓缓地划动着,这方天地四座军阀的驻军分布。
心里头想到的念头,却是景朝九边重镇,莫不就是对应血神麾下九尊大魔?
“只希望圣人坐关成功,真能冲破六重天,与四神斗上一斗。
否则的话,玄洲这部新史的走向,有点堪忧。”
纪渊心绪浮动片刻,转而坐回虎皮铺就的大榻之上。
皇天道图抖动,荡漾华光,映照出天、地、人三重位阶。
三界的真君、仙家、地祇,皆是显现于一方方古朴的神龛之间。
善功阴德如同鸟鸟烟云,徐徐飘散。
好似化为一股股香火之力,曲折弯绕,缓缓指向鬼神之宗位阶。
“增、损二将,给我晋升!”
纪渊眸光一凝,本着早用早享受的念头。
他直接投入数千余善功、阴德,点亮晋升那尊凶神!
只见神龛之内,显出两道虚影。
一者红脸。名为“增将军”,持火签与虎牌;
一者绿脸,名为“损将军”,持三叉尖枪与三角令旗。
它们都曾是危害民间的大妖魔,相传被地藏王菩萨收服,成为身前的护法。
被统称为“官将首”,有着监察阳间,巡游阴世之能。
论及阴司品秩,可能还在牛马、马面,黑白无常之上。
此前,纪渊扫过众多鬼神之宗的地阶神龛。
感觉都不太满意,与自身难以契合。
最后选中既是地藏护法,还能统领阴兵,掌管刑罚的增、损二将。
“只杀不渡……正好符合我的性情。”
纪渊心神逐渐拔高,仿佛魂魄飞升,进入周天星辰也似的命格。
浓郁的灵性恰如春雨飘落,浓烈的气数喷薄出来。
缓缓牵引着这两尊阴司凶神,勾勒形体与神意!
哗啦,哗啦啦!
霎时间,阴气铺天盖地,宛若洪流席卷,将他包裹住了。
不知过去多久,盘坐于大榻之上的纪渊,方才睁开双目。
精光暴绽,如同焰流!
左眼透出青黑之色,右眼泛起殷红之意。
俨然是杀气腾腾,煞气冲天!
凶神晋升,官将首!
……
……
水云庵,掩翠别院。
休养许久的徐怀英终于走下床榻,一改之前的惨白面色。
好像大病痊愈,彻底无恙了。
周身透发的勃勃血气,恍如烘炉烈火。
凝聚成一挂长虹,笔直横贯,格外显眼。
这是神宵道书之中,修为极其精深才能显化的浩大气象。
身披水蓝道袍,手持玉如意,本就长相俊逸的徐怀英。
此时,置身于风光幽静的掩翠别院,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下凡。
“小妹在此恭贺怀英道兄,伤势尽复,甚至功力大进,破而后立!”
杨娉儿周身像是笼着一层水气,仙姿之相若隐若现,愈发勾人心魄。
“正要多谢娉儿,若无你恳求冰清师太,何来我的这番际遇。”
徐怀英澹澹一笑,眉宇之间洋溢着原来那股飞扬自信。
天骄风采,可谓是一如往昔!
“怀英道兄无需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资根骨,本就在同辈当中的出类拔萃。
纪九郎能够胜你与虞卿飞,无非是仰仗皇觉寺神功,以及宗师的亲自指点罢了。
更何况,他深受东宫的器重,武道资粮不会短缺。
太子殿下也不是吝啬性子,多半也有赏赐。
反观怀英道兄你,虽然贵为真统弟子,
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外门提升到真传。
个中的艰辛,委实难以说清。”
杨娉儿柔声细语,每个字都说到徐怀英的心坎里头。
让他心头蒙上的阴霾,都瞬间变澹了几分。
“哈哈哈,娉儿真个懂得安慰人,不过徐某并不会因为败给纪九郎一次,就道心蒙尘,落下阴影,再也不敢面对。”
徐怀英昂起头,意气风发道:
“经过这一次道体崩毁之劫,我对于神宵道书的精义领悟,反而更进一步。
只需稍稍积累一段时日,必定能够顺利踏破四重天关隘。
气血武道之路,后发制人的五境宗师不计其数。
往往都是前面走得顺风顺水,勇勐精进。
一旦遭逢挫折,就再难爬起来。”
杨娉儿眼中掠过一丝嘲弄意味,以及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