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申,家里排行第……诶,后生,你这太平无事牌上的字,写得好哇!
笔力虬筋,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这个头发花白的申老头毫无气度,趴在那儿。
就像收了银子一样,莫名地卖力夸奖起来。
“老丈你的眼光可不太行,那四个字甚是潦草,就像蚯引爬,没比蒙童好上几分。”
纪渊背过身去,瞧着城皇殿里几副对联。
以他远超三重天境界的敏锐五感,以及皇天道图都未发现端倪。
独自揣测许久无果,干脆也就放下心来。
毕竟,皇天道图囊括大千世界的万类气机、气数、气运。
天地众生,只要存在便有痕迹残留,不可能逃得过华光映照。
哪怕是死物、阴魂、邪祟等等。
除非这申老头是朽木、泥灰。
否则早就显出原形了。
“不识货,后生你不识货!哼哼……这字,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也为不过呐!”
申老头滴滴咕咕,纪渊懒得争辩,等着画完护身符就立刻走人。
恍然间,城皇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研磨朱砂的细微声音。
“老丈,时候不早了,我赶着回去,你还没……”
约莫半刻钟左右,纪渊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欲发问。
回身一看,却发现殿内无人。
那个身材高大的白发老者,竟是消失无踪。
只有那枚太平无事牌,安静躺在桌上。
“撞邪了?”
纪渊眸光一缩,勐然间有种白日见鬼的惊悚感觉。
若非惊堂木压着的半包卤牛肉,他甚至觉得是不是置身幻境?
刚才的一切,其实都未真实发生!
“旁门左道的幻术?障眼法?
不对,换血三重天的感知,已经是快要打破虚空的见神层次,绝不可能混淆虚实!”
纪渊正思忖着,全神贯注警醒起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黑色道袍、眉毛灰白的老者掸了掸肩上风雪。
喘着大气,迈进殿中,拱手说道:
“尊客是要求签?还是求符?今日是年节,解签画符的道人没在,要不过个两日再来?”
纪渊愣了一下,迟疑问道:
“你是这里的庙祝?”
老者看到这人穿着不俗、气度不凡,于是态度恭敬道:
“不错,贫道号闲云子,忝为长顺坊城皇庙掌管香火的庙祝,这是我的文牒。
刚才想着打点黄酒,煮几杯暖暖身子,故而离开了一阵。”
他顺手往怀里一摸,掏出盖着老君教、以及朝廷户部两道大印的详实文书。
“这城皇庙只你一人?有没有一个姓申的老者?”
纪渊接过一看,确认无误,眉头沉下问道。
“还有解签、画符的野鹤子。
只不过他是火居道士,已经回去跟家人团圆过年了。
姓申?庙中并无这个人,就贫道和野鹤子搭伙。”
自称“闲云子”的老道眼神不解,却还是堆笑答道。
“难不成……这城皇庙闹鬼?
什么样的阴魂不散,敢在城皇爷面前放肆?”
纪渊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头却疑惑丛生。
那申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何要问自己讨卤牛肉?
究竟是怎么隐藏?
连皇天道图都没映照出来?
此时此刻,他莫名有穷书生夜宿古寺的错觉。
只不过对方往往是跟狐妖女鬼春风一度。
第二天睁眼再看却是衣衫未解。
仿佛昨夜做了一场幻梦。
眼下来看。
自己好像也差不多。
跟那个申老头聊了许久。
结果发现城皇庙中根本没有此人。
“打扰道长了,我不求签、也不画符。”
纪渊拿回桌桉上太平无事牌,重新系在腰上。
正面仍旧是那四个潦草大字,背面则变成了一道笔走龙蛇的朱砂灵符。
那个叫做闲云子的老道也是瞧了一眼,眉头紧锁,迟疑说道:
“尊客你这灵符……画得有些不对。”
纪渊捏着那枚太平无事牌,一边勾动心神映照,一边问道:
“哦?请问哪里不对?”
闲云子挠了挠头,回答道:
“通常来说,道门画符,讲究一个请神、变神、化神,有诸多讲究和仪轨。
一般有取炁、入讳、设狱、结煞等步骤,不同的符,还要盖不同的印。
这关乎符成与不成,很是重要。
尤其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