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垂深感今日霉运缠身,他自从晋升武道四重天后。
耗费十年,成功开辟八座气海。
日夜凝练阴雷真罡,积蓄自身底蕴。
甚至为了更好修持武功,他还特别请教过真武山上的世外高人。
奉上五千两的香火钱,得传两门养炼法诀。
一是电芒淬体功,二是雷火炼身法。
辅以阴五雷,可谓是事半功倍。
所以,赵垂利用镇守龙蛇矿山的职务之便。
私自取用巨量的纯铜,铸造天蛇峰上的这座大殿。
内里又铺设避雷、引电的阵法,以免遭受危险。
铜殿落成之后,赵垂每到阴雨天。
就会通过电芒淬体,雷火烧身。
如此一来,他的功力增进飞快,如今俨然已是龙蛇山三座主峰之首。
压过了深谙中庸之道的腾龙峰董玄,还有资历较老的日月峰韩英。
若非是这样,这位讲武堂出身,曾经在殿前大比摘得探花的赵将军。
也不会野心勃勃,一门心思想去边关建功立业,封侯封爵!
“明明从未出过差错,偏生今日祸事连连!”
赵垂肌体表面呈现焦黑之色,本来莹润如白玉的无瑕肉身,绽开几道触目惊心的粗大裂纹。
“先是一时不慎震破阵法,然后又遇到难得一遇的雷暴天气,
让我练功出了岔子,险些走火入魔!”
抬头往上看,大殿半边屋顶。
受到雷火轰击,电光抽打,破开一个磨盘似的大洞。
那座硕大如圆球的避雷铁笼,更是如蜡油般徐徐融化。
“莫非真是老天有眼,扬善惩恶?
可天底下这么多为非作歹之辈,没道理只盯着我!”
赵垂眉宇之间充满不解,思忖良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喉咙滚动吞服两枚养气大丹,运转阴雷真罡,疗愈损伤的根基。
所幸,那团滚走的暴烈雷火动静虽大。
却不够精纯凝练,并未重挫气海。
否则没个数月的水磨工夫,很难恢复元气。
“正好!借着闭关疗伤的机会,潜入腾龙峰,一举废了辽东泥腿子!”
赵垂眼眸闪烁几下,透出阴狠之色。
他之前是忌惮坐镇腾龙峰的董玄,担心暴露踪迹。
可这几日下来,始终抓不到动手的机会,
思来想去,只能行险一搏了!
反正凉国公府送来的那只铁盒,里面藏着一道宗师剑气。
只需催发三成,就足以轰碎那辽东泥腿子的全身筋骨。
莫说什么虬筋板肋,便是铸成法体,决计也挡不住。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有手握大权,才能掌控他人的生死。
否则就要沦为鹰犬,一辈子受驱使、被使唤!
我,不愿这样过活”
赵垂眼睑低垂,以掩饰内心的冰冷杀机。
坦诚来说,他对那个声名鹊起,震动府州的辽东泥腿子。
并无多少厌恶,反而掺杂一些羡慕和钦佩。
毕竟,区区卑贱的军户之后、缇骑之身。
能在天京城得到贵人的看重,一路过关斩将,闯过拦在路上的将种勋贵。
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十九年,也就两个人熬出头了。
想来也好笑,前一个宗平南,后一个纪九郎,都是踩着凉国公府上位。”
赵垂摇头轻叹,似有惋惜之意。
收拾心绪,正准备行功疗伤。
却忽然听见晴天霹雳,轰隆炸响。
坐于铜殿的赵垂陡然一惊,循声望去。
强绝的气机,宛若一轮炽烈骄阳横压穹天!
耀眼夺目的光与热,不仅填满视线,更是压迫心神。
如若高山大岳,猛然坠下。
可怖的威压,好似瀑布飞流直下。
源源不断地狂泄而出,几欲令人窒息!
“宗师”
赵垂满脸惊愕,无比震骇。
他看到那股白色气浪化为实质,彷如怒涛排空。
滚滚席卷,冲向四面八方!
沉重如铜山的大殿,好像暴雨当中的一叶轻舟。
不住地摇晃颤动,岌岌可危!
咚的一声,伴随那道穿云裂石的长啸音浪。
一袭白袍砸穿坚固的铜殿,稳稳落在赵垂的面前。
眸光淡漠,俯瞰而下。
天蛇峰顶几百丈高,加上入冬之后大雪肃杀,寒气滚滚。
寻常一二境的武者,都有些受不住刺骨的冷风。
但在此刻,铜殿内外的赵垂、以及一众甲士,却感到了烈日暴晒的滚烫炙热。
积了三四指厚的茫茫大雪,如泼沸汤顷刻融化,大片水气蒸发成氤氲白烟。
一人之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