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完成第五、第六次换血,真正在三重天站稳脚跟。”
枯瘦干瘪的老和尚眼皮耷拉,不由浮现遗憾之色。
他本来想找孟玄机“化缘一番”,结果这个老鬼性情奸猾,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派了一头愚笨的坐骑看门,始终不愿现身。
杀生僧再不济也是佛门宗师,皇觉寺的隐脉首座。
怎么可能小肚鸡肠到,专门跟一头妖物计较?
恰恰相反,他很是宽宏大量,全然不会记仇。
看见那头青玉狮有些傻气,特地施展当头棒喝。
用铜钵重重敲了三下,边敲边问“悟否”。
直到青玉狮眼含热泪,方才罢休。
“拿自己养的坐骑挡灾,一别几十年,孟玄机的无耻,果然是一点也没变。”
杀生僧诵念佛号,思索该从何处化缘,讨来那些千年份的珍贵药材。
以他佛门宗师,皇觉寺隐脉首座的境界与地位,只要亮明身份。
自有许多人奉为上宾,甘愿为其奔走。
只是……
“不事劳作,已是懒惰,空手化缘,平白乞食,更加不堪。
如若再去驱使小民,坐享其成,与天魔波旬的徒子徒孙何异!?”
杀生僧摇了摇头,如此想道。
他这一脉虽不持戒,经常喝酒吃肉。
表面好似假和尚,本质却为苦行僧。
少着华美之服,不乘牛马车架。
饮人一碗水,诵上一遍经。
食人一碗斋饭,予人家宅安宁。
当初,北镇抚司的裴途无意招惹邪祟,之所以平安无恙。
正是因为施舍一碗斋饭,结下一段善缘,换来佛门宗师的一滴精血。
“思来想去,只有去找算命的,让他再算一卦,看近段时日有没有财运。”
杀生僧收起心中的苦恼,浑浊的眸光,再次落在纪渊身上。
那股强盛活泼的浓烈血光,犹如精芒喷薄,瞬间照彻整座宽敞的院子。
枯瘦干瘪的老和尚,眼皮抬起。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纪渊的肌体莹润,焕发宝光。
皮膜之下的筋骨好似板甲,经过熔炼化为一体,牢固护持五脏六腑。
根根大筋更是又粗又长,弹抖起伏,好似虬龙盘绕。
“只有虬筋板肋,才能降伏龙象大力!
若非孟玄机故意截胡,使了卑鄙手段,九郎合该入我皇觉寺才是!
得此衣钵传人,何愁隐脉不能重新归于显宗!”
杀生僧似是越想越气,不由动了嗔念,
“下次再去钦天监,看到那头青玉狮,定要再敲几下!”
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磅礴的血气缓缓回落,精纯的内息收于气脉。
纪渊倏然睁开双眼,身子勐地弹起,好像进入某种玄妙的状态。
识海之内的九窍石人,将大量感悟灌注过来。
“我才是真正的武学奇才!”
纪渊缓缓消化,全盘接收,将大成的三阴戮妖刀推进到圆满层次。
嗤嗤嗤,容纳阴寒内息的那道气脉。
忽然震荡起来,放出浓郁的青光。
原本大团冰冷煞气,好似化为细小的丝线,迅速地凝聚成形。
纪渊以心念摄拿,随后双臂内环,身体微弓。
两步分开,力贯下身,好似脚踏山岳,又宛如托着一尊巨大的鼎炉。
与此同时,四肢百骸的气血、内息全力催发。
那方周天道场,泛起气浪涟漪,于身前张开三尺。
只见刚勐无匹的山字大印,与三阴戮妖刀的阴寒煞气相合。
好似水火共济,演化奇景!
哗啦啦,寒意如潮,滚滚奔走,彷佛一条宽阔大河。
其中蕴含滔滔黑水,势要荡尽天下,席卷万物。
充满肃杀、酷寒、凛冽的意味。
“咦,这是……玄天升龙道的三阴戮妖刀?
只不过,经由九郎的演练,好像变得有所不同。”
杀生僧眸光微微一亮,好似来了兴致。
他对于世间武学的评判眼光,可以说是高屋建瓴。
服气,通脉,这两重境界的时候。
气血强弱,分为五等,乃龙、象、虎、牛、马。
像什么倒拽九牛,搏杀蛟龙,单手掷象,往往都是形容气力强横。
但,踏入换血三重天后。
因为肉身筋强骨壮,气脉凝聚。
粘稠滚烫的炽热气血,合以浓郁精纯的内息劲道。
好似滴熘熘的水银汞浆,自然而然透发皮膜,凝聚异象。
其中,亦有高下之分。
下者为飞禽走兽,中者为山川河流,上者为天地日月。
“九郎所成的这道异象,倒是有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意思。
竟然想到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