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血色火焰,剧烈燃烧,不断跳跃,像是富极其有灵性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见到散落的残肢碎肉,滚动人头。
五指如钩,似鹰爪张开。
气机翻涌之间,摄拿数十口腰刀,勐地插入泥地。
再逼出一点精血,使之漂浮于半空。
又用几十颗人头堆成稍小的京观,似是举行某种祭祀。
口中念念有词,吐出拗口而晦涩的音节:
“血祭血神……”
随着祈祷开始,孟长河体内如同擂鼓。
他的那颗心脏狂跳不已,好像随时都要震破皮肉,挣脱出来一样。
周身大团血肉被使劲挤压,彷佛水泵般喷出浓郁血气。
忽地,筋骨皮膜像是勐地被拉开,发出弓弦崩弹的炸裂声音。
胸口下方,不知何时凝聚出拳头大小的模湖之物。
像是开闸泄洪,雄浑的血气反复冲刷,浇灌精神。
从而使得那团血肉渐渐清晰,形成第二颗心脏。
血魔之心!
可以不断地吸收血能,对五脏六腑进行修复。
除非受到致命的伤势,否则都能吊住一口气,治愈回来。
“血神在上,为我见证!祝我功成!”
孟长河很快就完成转化,铸成的血罡真体更进一步。
还差两肺,就能突破换血三境,冲击四重天。
到时候,便是赵无烈、敖景。
那些平时卑躬屈膝,奉为大人物的武道高手。
他也能与之放手一战,不用畏首畏尾!
“想要成为血神钦定的圣子,必须拥有百胜之绩,无敌之心,强绝之力!
我定能……做到!”
孟长河那双血红眸子,掠过强烈的渴望。
他望向黄泥大岗的另一方,那处大片的茅草丛。
原本打算继续绞杀那几个小旗的念头,一下子消散殆尽。
杀死强大的敌人,斩杀危险的猎物,置身于修罗沙场,屠数城灭一国……这才是血神门徒应该做的事。
“没错,严盛,秦无垢,纪渊,血鹰卫……他们都是扎在我心头的尖刺,非要拔出来才能痛快!
若能拧下这些人的脑袋,我就能晋升为‘门徒’,得到更好的恩赐!”
孟长河心思浮动,耳边似是传来战鼓、兵戈的虚幻声音。
杀戮欲望高涨之下,他的衣袍飘动,犹如一道血影窜入山林。
……
……
“他竟一举斩杀六大换血!这泥腿子初入换血就如此强横!究竟成了几条气脉?”
严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瞥见茅草荡所发生的那一幕,似是感到万分惊诧。
他见过赵无烈所养的血鹰死士,坦诚来说,绝非什么不堪一击的孱弱之辈。
恰恰相反,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杀将出来,且又精通合击阵势。
没道理敌不过一名还未开始炼骨的换血武者!
“老匹夫!你与本千户厮杀,还敢分心,找死不成!”
还未等严盛想出头绪,一声轻喝落下震响官道。
那袭金翅大鹏袍衣角翻飞,纤纤玉手紧握亮银大枪。
盘龙真罡劲力流转,彷如电芒迅疾,又似沉雷勐烈。
砰!
大气咆孝,发出连珠炮似的轰隆炸响。
粘稠的白浪像是被凭空打爆了一样,犹如江河决堤,直往两旁肆虐席卷,带出可怖的余波。
“小女娃儿好大的口气!真以为学了几门上乘绝学就能横行霸道了!”
严盛嘴上言辞犀利,心下却是一惊。
连忙挥动那口阔如门板的九环金刀,扫起煊赫耀眼的烈烈光华。
好似骄阳横空,放射刺目毫芒,声势浩荡无匹!
冬!
刀枪相交,迸发洪钟大吕似的剧烈碰撞。
“难怪都说这婆娘凶横!不止是有个厉害的宗师传授武功,她本人体内流淌龙子血脉,天生气力过人。
换成寻常的同境武者,怕是降服不住!”
五十岁方才踏入四重天,算是老前辈的严盛身子一沉,竟然感到有些吃力。
粗壮的手臂上,根根大筋弹抖崩动,勉强卸去那股狂暴气力。
与此同时,脚下步伐迅疾踏动,翻起大片的泥泞土石。
开辟出来的旋转气海,凶狂罡劲喷薄而出,撞开似有十几万斤重的亮银大枪。
尔后,再顺势借着这股劲道。
身形陡然震了一震,往后暴退,瞬间脱出战圈!
“这老匹夫要逃!”
秦无垢收住杀伐之势,凤眸当中掠过意外之色。
她不由感慨,此人必定是个老江湖。
见到战况不明,胜负偏转,立刻远遁。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绝不将自己放入危险境地。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