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惊人,武骨上乘,几乎是钦定的大宗师。
有望成就“人屠”。
结果与玄天升龙道护法李不负大战一场,身受三阴戮妖刀。
挫伤根基,绝了再进一步的上升机会。
最后只得“兵主”之位。
是为一大憾事。
皇觉寺的方丈语出恶谶,贪狼食羊。
但气运之事,讲究此消彼长。
要是凉国公掉过头来,将那头“贪狼”反噬。
等于大破死局,绝处逢生,极有可能跻身大先天。
“所以本公收杨休为义子,传他武功,用心栽培。
养他的跋扈之气,凶狂之性……只可惜还未成形,便被辽东的泥腿子杀了。”
杨洪有些遗憾,遇到狼顾的杨休之前。
他本以为宗平南才是气运压胜自己的那头贪狼。
此人不知从何处,学到玄天升龙道的三阴戮妖刀。
气数浓烈,勇勐精进。
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无人能挡。
任凭凉国公府多次出手,也没能阻止宗平南如彗星崛起。
直至后来东宫出面,方才知道对方是七杀作命,并非命中贪狼。
“如此想来,皇觉寺的老和尚,一句恶谶竟困扰本公二十年。
所以天底下的贼秃驴,都该杀啊!”
玄明闻言,面皮轻抖。
右手中指与大拇指屈伸,好似菩萨倒持玉净瓶。
内气陡然遍布周身,宛若洒落点滴甘露,化去杨洪蓦然生出的森寒杀机。
“国公爷还请息怒,贫僧乃是悬空寺弟子。
那皇觉寺方丈的一语成恶谶,怎能怪罪到贫僧头上。”
俗话说,宗师一怒,天地变色。
杨洪的一缕杀机,足以碾动四境大高手的心神。
纵然玄明修持静心禅,也必须凝神以对,小心应付。
“皇觉寺是一帮攀附圣人的贼秃驴,你们悬空寺又能好到哪里去?
安儿本为世子,应该接掌杨家基业,却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带兵踏平寺庙山门,烧了藏经阁,毁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杨洪眯起眼睛,语气冷澹,苍老脸色忽地阴沉。
众所周知,凉国公府的长子杨安生来就有宿慧。
据说,他尚在襁褓的时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仅过目成诵,府中圈养的勐兽、烈马,见到也会俯首低头。
“玄安师兄是佛子转世,百日宴上抓周,握住一串栓马索菩提子。
几岁大的婴儿,就能降服赤血龙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龙于钵中。
这些足以证明,玄安师兄与佛门大有缘分,日后必定可成正果。”
玄明诚恳说道。
“纵你说得天花乱坠,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还说你那讲经首座的师傅,天生与我拳头有缘,怎么不见他过来挨一顿打?!”
杨洪嗤笑一声,因他不喜佛门的缘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庙全部都被拆毁,连一名僧人都没有。
可见火烧悬空寺的狠话,于这位凉国公而言,并不算是随口一说。
玄明无话可说,只得苦笑以对。
景朝之下,除了闭关的圣人。
也就不在世间的魏国公、衡国公,才能压得住对方。
“罢了,三教六统,儒门学宫皆是迂腐穷酸,道门的一山一教,极少踏足世外。
反倒是你们佛门,隐有兴盛迹象。
上一代的怒金刚印空,法僧真如,莲花和尚,以及一个不知名姓的行脚僧,同被钦天监评为四大神僧。
这一代更是人才不断,你这小秃驴算一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一个。
还有燕王麾下的黑衣妖僧……”
杨洪靠进大椅,被他念出名姓的这些人。
或是一代宗师,或是后起之秀。
“贫僧进京的路上,曾经与天界寺的道广师兄有过一次辩法。
其人言辞犀利,隐含杀伐,我不如也。
当然,玄安师兄必然远胜之。”
玄明昂首挺胸,对于被视为悬空寺新任佛子的玄安,他是心服口服。
至于凉国公提及的那个黑衣妖僧,来头可不一般。
出身小寺,学贯佛道,境界颇为高深。
年不过三十便要晋升宗师,时常出入燕王府邸,引为客卿之流。
是争夺天下佛首的一大劲敌!
“小秃驴,回寺之后,给本公捎一句话。
告诉那一心想成佛的不孝子,他老父今年过八十四岁大寿。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寿辰的日子,让他下山见一面,断了最后的念想。
国公的爵位,他不想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