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方大人是不将咱家这个内务府总管放在眼里了?想代咱家管管王府的事儿了是吧?行哪,走,咱们到王爷跟前说道说道。”
陈公公怒极,方统领不免尴尬。
“陈公公莫生气。”他只能后退一步,“是在下逾矩。不过陈公公,月向宁伤了公主是事实,您可不能包庇他!”
吐了口浊气,陈公公皮笑肉不笑的道:“事情说明白点。公主是怎么受伤的!”
李师傅借机道:“说是被中香炉打翻了香料灼伤了公主。”
“啊呀,可曾唤大夫看过?”
方统领应道:“已经看过了。”
“大夫怎么说?”
“——可能会留下疤痕。”
“笑话。”陈公公冷笑,“公主是被香料灼烧的,那么小的伤都要留下疤痕,这大夫实在无用!”
方统领吸了口冷气:陈公公为何这般偏帮月向宁?
“陈公公,不管公主伤势如何,月向宁技艺不精,今日害了公主,焉知他日会不会害了殿下?此人不可姑息。”
陈公公对向宁的手艺是有信心的。向方统领伸出手道,“东西呢?”
方统领一怔:“什么东西?”
“那只闯了祸的香炉啊?总要让咱们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免得今后再出事儿啊!”
方统领迟疑道:“这个,还在公主那儿。”
陈公公瞅了眼向宁:“你们都在这儿呆着。方统领,走,带咱家到公主那边看看吧。”
方统领无奈,只好跟着陈公公离开了制作局。
向宁揉着胳膊:他是哪儿得罪了公主么?他与公主没有任何交集,之前公主收到蓝宝石头面时还十分欢喜。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思来想去,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诸韶之。
一个大胆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该不会公主喜欢韶之,发现了他和韶之的事,所以对他痛下杀手?
北海王打了个喷嚏。
“刘总兵,改良过的火枪何时能送到士兵手上?”
“殿下放心,保管在过年前让大伙过过新火器的瘾!”
韶之满意的点头道:“好!”
海军和火器结合,还怕什么海盗倭寇与强绅?!
平定海波,两广便稳定了大半!
他志得意满的回到行宫,才到门口,便已知向宁出了事!
皇姐竟想致向宁于死地?!
韶之心慌意乱,竟在门槛处绊了下,跌跌撞撞的冲向了育芳阁。
育芳阁内,西宁面如冰霜。她没想到,杀一个区区工匠竟也这般困难。陈公公还上门讨要香炉欲给月向宁翻案!她冷声道:“陈公公,那只被中香炉已被我的侍女砸烂扔了!”
陈公公苦恼的笑道:“公主哟。这怎么可以砸了呢?没了物证,让老奴如何判定月向宁的罪啊!”
公主冷笑道:“月向宁的罪还需要判定么?”她轻抬小腿,“我足上的伤难道是假的不成?”
伤口包得严实看不出什么,但陈公公猜测,公主的伤一定是真的!但是不是香炉所伤,那就难说了!
唉,公主发现了殿下和向宁的秘密,不动声色的弄了这么个局出来,真让人头痛!
“陈伴伴,你先回去吧。”韶之立在门前,目光微凉的在屋内侍从的身上转了一圈,“全都出去。本王有话与皇姐说。”
西宁微抬下巴,目光难掩恚怒。待人走光了,陈公公替他们掩上房门,方冷声道:“你知道了也好。”她注目弟弟尚算平静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月向宁不能留了。”
韶之一路想着如何跟皇姐解释这件事,各种哄骗的法子和瞒天过海的计策在脑子里溜了一圈又一圈,但话到嘴边,竟只逼出了一句:“一直以来,是本王逼迫得月向宁。”
西宁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气得眼眶泛红:“你——你对得起父皇和母后!”
韶之侧过头,声音虽轻却满是执拗与警告:“皇姐,别碰向宁。”
公主的眼底浮出泪意,她最怕的就是韶之的认真。从小饱受父皇宠爱的韶之在京城可谓呼风唤雨,许多东西来得太容易,反而让他极少对某样事物认真执着过。月向宁大概是他第一次任性的、偏执的想要得到的人。
“你喜欢月向宁!”公主凝视他的眼睛,连声质问,“因为喜欢他,所以连太后催你成亲你都不愿意!别忘记你是北海王,是皇族后裔,难道你真准备不顾体统被世人耻笑和他过一辈子?!”
提及亲事,韶之心中略烦闷。他底气颇有不足的道:“成亲的事。我另有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公主怒极反笑,“你还能退了和孙家的亲事?这可是太后千挑万选帮你定的王妃!”
“就算是孙家,也不会改变皇兄对我的杀意。”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