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宁没再解释,只是眼底无尽苦涩又淡漠的笑了笑,撇了他自行离去。
韶之只踏了一步就不敢再追,他似被冰水浸透了凉意从脚升到头,又仿佛被烈焰灼烧,焦痛难忍。
换作平常,向宁对他说这句话,他必定乐得寻不到北,然而却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向宁突然间做了这个决定,怎不令韶之胆战心惊?
一时间,他猜不透向宁在想什么?
向宁离了院子,若无其事般的走出渔村,雇了辆马车,继续到海市挑选蓝宝石,傍晚时分回到行宫时,制作局内安静详合,只传来几位老师傅轻轻的话语声和嚓嚓的工具声。
向宁含笑踏进屋子,将买到的宝石给李师傅过目比较:“颜色可还配得上?”
李师傅笑道:“向宁的眼力不会差。”咦了声,“高凯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海市的么?”
向宁极其自然的道:“我们到了海市后就分开了。怎么,他还没回来?”
李师傅皱了下眉头。莫不是没找到满意的珠子所以回来晚了?
直到天黑,高凯还不见踪影,李师傅却被王爷唤去说话。他回来时,面色苍白,头冒虚汗。
向宁体贴的倒了杯温水送到他手中:“出了何事?”
李师傅张大嘴,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顺势灌了口水,道:“高凯出事了。”
其他人立即竖起耳朵:“高凯出了何事?”
李师傅深深吸气:“他今日去海市买珠子,回来时被盯着他的贼人抢了,他大约反抗得厉害,身上的伤——血流不止,送到医馆前,人便没了。”
制作局内刹时安静无声,片刻后诸人才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早上还活生生的人——”
“是啊,这种事,唉!”
“贼人实在可恨,夺了钱财就好,何必还要伤人性命?!”
向宁也面带悲伤的垂下眼睑:“是我不好,我该陪着他一起回来的!”
李师傅拍拍他的肩膀:“幸好你没和他在一块儿!这群人穷凶恶极,你若在场,怕也难逃一劫!”他摇摇头,“可惜了!高凯是个难得的人才啊!我们多出点银子,抚恤好他的家人吧!”
众人无不惋惜赞同。
向宁送伤心的李师傅回到寝室,临别前李师傅拉着他的手叹道:“向宁,你是个有福的!”
向宁扯了嘴笑意苦涩不堪:他,有福?他的福气估摸在遇到韶之后,都被他耗完了吧!
回到院落里,他拴紧房门,留了窗。宫人照常为他备了好一桶的热水,他十分惬意的泡了澡,随意披着件亵衣走至卧室。
桌边,已经坐有一人。
向宁没半分意外的坐到他对面,随手倒了杯水给他:“事情处理完了?”
韶之接过杯子,浅浅的抿了口水:“嗯。”
向宁微笑的瞧着他:“我今天才发现,我之前是误会你了。”
韶之浓眉微挑:“误会我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靠着祖上功德,混在王爷身边的执绔弟子,没想到你杀伐果断,手段凌厉。让我大开眼界。”向宁的话说得实心实意,但在韶之听来却充满讽刺。
几乎要捏碎杯子,韶之勉强笑道:“今天的事——”
“我已经说了。”向宁飞快的蹙了下眉毛,“今天的事我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场,这么做,无可厚非。”
韶之的心非但没放下,反而提得更高,生怕下一秒,向宁就会狠狠的刺他一刀!
看着韶之紧张不安的模样,向宁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韶之突然发觉哪儿不对劲了!
之前与向宁的相处,他们间总绕着层暧昧不明的氛围。向宁与他说话、微笑时,虽然极力坦荡,但眼底的那份小心与羞涩藏也藏不住,可今日,他对自己太坦荡了,坦荡得没半分的嫙妮,只剩淡漠。
韶之心痛如绞,怒意也在蕴酿升温:“向宁,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向宁凝视着他的眼睛,只是微笑。有些话,他不说,韶之也该明白:这样的距离,对他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韶之再也按耐不住怒意!他再没对谁有对月向宁这般用心过,恨不得掏心挖肺,他竟这样对他!
向宁在他怒火爆发之际,握住了他双手,慢悠悠的道:“我让你晚上来找我,可不是看你发火的。”
韶之横在胸腔的怒意瞬间不知去了何处。他又不是白痴,自然听得懂向宁的意思。一时口干舌燥,瞪着向宁竟不知所措!
但是,为什么?月向宁在打什么鬼主意?
向宁见他一动不动,收回了手,淡然道:“你若是没准备好,改日也行。”
韶之猛地拉起向宁的胳膊将他按到了床上:这一幕他在梦里做了多少回?扯掉轻薄的亵衣,在他的胸前留下自己的印迹,反复的吸允品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