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起了王爷的作派,笑容浅淡,仿若谁家英俊温柔的兄长:“来啦!正好簸箕炊出笼,快来尝尝味道有无变化!”
文老板笑道:“两位多少年没来我这家店咯!”
向宁进退维谷,最终还是认命的坐在了韶之的对面,无奈的看了眼他,举箸挟起一小块已经洒好酱汁的粉块送进嘴里。
北海王笑问:“味道如何?”
向宁点点头,对文老板赞道:“您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老板笑得欢快:“你们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默默的喝着茶,吃着小吃。北海王拈着茶杯,望着窗外街道的旧景,感慨道:“我们现在算不算,物事人非?”
向宁放下筷子:“韶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北海王打断他,笑容竟透出几分凄凉,艰难万分的吐出几个字,“我们,是该作个了结了。”
向宁的进店来一直绷紧的身体慢慢的松缓下来,他微微松了口气,眼底却流落出几分惊讶、不舍与仓惶。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排除万难,和你在一起。”北海王握紧杯子,“可是我最近才发现,我做不到。”
向宁心中剧痛。
“你那宝贝大女儿,可不止一次骂拐着弯子骂我自私无耻!”北海王忍不住自嘲一笑。“她骂得对!”
向宁不忍:“明珠心直口快,她心里是十分敬重你的。”
“向宁!”北海王怅然,“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话,逼得向宁眼角泛起泪光。
他不知道韶之怎会突然想通。他只觉得,心中有块地方,一直塞得满满的,现在却突然空空荡荡,难受得胸闷欲狂。
北海王心中痛极愧疚极:是他当年强行在他心上刻下了自己烙影,又逼得他背景离乡在宫庭小心求生。好不容易回家,他又执拗的不肯放他自由,最终,为了睿儿,为了他的江山大业,他又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烙下的印子再残忍的毁去!
北海王最后深深看了眼向宁,起身大步离开店铺。
向宁慢慢擦干泪痕,深呼口气,对老板笑道:“老板,打包两笼!”
老板唉了声,摇头叹息:“好好的契兄弟,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