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打断了这场谈话:“此事事关重大,容郡主思量后再给您老回复。”
陈实栎道:“当是如此!只是此事还请郡主千万保密,若透露风声,只怕被有心人利用,反而要惹出泼天大祸!”
穆九遂唤船返航。与老者道别后,回到舱内,见明珠还在蹙着眉头沉思,微笑着坐到她身边,问:“你相信他的话?”
“唉!”明珠烦恼的挥了挥手,“你说我怎么总遇到这种破事儿?”她冷笑一声,“老奸巨滑的东西,当我年少可欺!”
这种事,一个搞不好,那就是谋逆!她怎会傻傻的被人利用?
“你想怎么办?”
明珠以手支颌,露出光洁圆润的雪白手腕一截,穆九目光一跳。
“他不是要献给皇帝么?”明珠嗤笑。“便宜北海王了!”
穆九不知不觉握着她的手腕,手指轻抚滑腻如脂的肌肤。明珠被他粗糙的指尖磨得即痛又痒,笑嗔道:“作什么呢?”便要收回手腕。
穆九哪肯放?稍一用力就将明珠整人拉进了怀里。笑嘻嘻的道:“有个好消息。想不想知道?”
明珠奇道:“哦?说来听听。”
“我的姑姑回来了。”
“你姑姑——”明珠的脸顿时飞红。“回来就回来呗。”
穆九最爱明珠羞涩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她耳畔又偷香了一下。他上回就发现,明珠极怕痒,耳边颈畔哪怕是香肩也受不得一点点的***。果然怀中的人身子愈软,明珠恨恨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道:“你再乱来!”
穆九十分的委屈:“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我姑姑回来,就能到你家提亲了。这几日你可要乖乖的在家呆着!等着我姑姑上门。”
明珠低不可闻的嗯了声。定亲啊,定亲之后,她就算是穆家的人了呢!
穆九笑得暧昧:“我看咱们成亲的日子也不要拖得太远。我们都老大不小了。”
“你才老大不小!”本姑娘才十七,十七!花季的年龄就要被你丫这只大尾狼吃干抹净,你怎么下得了手?!
穆九忍笑,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旋即放开她。
“走吧,再呆下去,我可真成饿狼了。”
明珠面孔大红: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方才在骂他大尾巴狼?
送了明珠至真珠苑,穆九回到梅岭花市,寻他的姑姑木夫人。
风姿嫣然的木夫人遇到了一幢大麻烦。
她这次出海,比平常晚了两个月到合浦。穆九一度以为她在海上出了事故揪心不已,好在总算平安归来。
不过,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个被姑姑称之为海盗的年轻男子。
在海上横行了十年的姑姑竟然阴沟里翻船,被海上默默无名的小海盗郑涸给劫船了。
这位郑涸,从长相看,就是一个文雅的书生。年纪比姑姑还小了四、五岁。貌似手无缚鸡之力,但穆九从他锋锐的眼光与粗实的手腕处察觉,此人武力不差。
也不知姑姑是如何与这个郑涸协商的,郑涸完好无损的放了人和一船的货物银子不说,居然还跟着姑姑一同来了合浦。跟着来合浦也就罢了,还非常斯文的,一口一个姐姐的称呼姑姑,听得穆九心头扬起无数八卦!
穆九很好奇,几番想问清原由,可惜都被姑姑塘塞了去。
木夫人也郁闷啊!她也是被郑涸劫了船后才知道,这个外表文弱的书生,为了捕获她及她的船,已经暗里计划研究了数年之久。从她经过的路线,到她习惯停靠补给的码头,甚至连她喜欢吃的果蔬也了解得清清楚楚。这才一击即中。郑涸亲自冒充码头卖菜的人,将掺了料的食物送到她的船上。随后一场夜袭,木夫人醒来时,人已经换了艘船。
“姐姐何时将我们的关系告之穆公子?”郑涸不远不近的,极有规矩停在在她身边三尺开外。“这种事,瞒下去总是对姐姐不利。”
木夫人手腕微颤,深呼口气,道:“阿九要定亲了。”
“阿九是我们的侄儿。”郑涸大言不惭,“照理说,哪有侄儿赶在姑姑之前成亲的道理?不如我们先将亲事办了如何?”
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的穆九刹时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
“郑涸。”木夫人听着声音极力忍耐。“你别胡闹了好不好?”
郑涸沉默了一会,不满却文绉绉的道:“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
木夫人恼道:“我是女子,不读四书五经!”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古时君子不轻易承诺,因若做不到,是以为耻。”
木夫人双手摊开:“瞧,我非君子,不过一小女子耳。”
郑涸摇头,诚挚的道:“但在郑某的心目中,姐姐无论是骨气才干皆远胜君子。试问世上又有几个男子能及得上姐姐的本事呢?”
穆九在门外忍不住别过头笑了起来:这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