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有冯知府那封进言书。
谢晓轩有足够的把握,北海王会同意这个建议。
香水惊人的利润,谁不想据为所有?只要北海王下令,就算穆家不交出秘方,也休想再赚香水的钱!
然后,他再想法子慢慢摧毁梅岭花市。
总之,他不能给自己给后人留下这么颗危险的、不知何时暴发的毒瘤!
明珠也极快的收到了穆九递来的消息。只是她没想到,出手的竟不是欧阳家,而是谢家。
这个穆九,看着不声不响的,怎有这么多仇家?
好在她早有对策。不过,她咬了咬唇,既然父亲认得北海王,似乎直接从北海王这边下手更加方便?
可是她又分明觉得父亲并不想多与北海王牵扯上太多的干系。这倒有点儿为难了。
暂且放下香水的事儿。明珠首先要解决的,是寻到合适的珍珠做花冠。她与父亲逛了几天的海市,却并未寻到足够满意的珍珠。之前从白瓷妈祖像里发现的珠子,颗颗价值惊人。但她不能用也不敢用。正在为这事儿发愁之际,意外的,她收到了一份来自斗珠坊的邀请涵。
邀请涵来自斗珠坊的百年老店:周记宝铺。说是寻得了上乘的珠蚌若干,邀月大小姐共斗之。
明珠不禁失笑:这算不算打磕睡遇着递枕头的?
质量上乘珠蚌,却不知是什么品种?
月向宁得知此事,想了想才道:“周记宝铺么?他家轻易不开市。一旦开市,必然是极好的珠蚌。不过——”
“不过什么?”
“价钱贵了些。一只蚌,底价便是五百两。多数都是远近的富商在捧场。你也晓得,有这些子富商在,好好的斗珠难免会变了味道。”
“此话怎讲?”
向宁踌躇了一番才道:“斗珠场难免变成了个销金窟。你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妥。”
明珠刹时了然:这些有钱人,斗个珠的同时,叫些女伎陪个酒唱个曲儿。说不定还有不少香艳的场景,她一个未婚的姑娘家,的确不太方便。
“只是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明珠犹豫不定,“我们的花冠,还缺不少好珠子呢!”
向宁犹豫良久,他实在不愿女儿涉险。
明珠却作了决定:“我换上男装。您和明华一块儿陪我去。咱们定个包房。不与他们接触就是。”
向宁满心不喜,但他知道明珠的性子。之前不许她去黑市,结果她自个儿偷偷溜了去。阴奉阳违,胆大包天,舍她取谁?若不答应她,真弄出个意外,得不偿失。只好勉强同意道:“想来周记宝铺不至于连客人的安全也保障不了。”
明珠灿然一笑。迟疑了下,还是对向宁道:“父亲还记得我前阵子忙活的香水么?”
向宁笑道:“怎么不记得?”
“我寻了个合伙商。”明珠思量了番。想让父亲探探北海王口风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是梅岭花市的木夫人。这事儿是私底下密秘进行的。父亲莫要外传。我担心有人会找我家麻烦。”
“嗯。”向宁应了声。明珠谋划的事,他向来很放心。
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到了周记宝铺开市的前夜,受到父亲召唤的明华提前回了家。
明珠一早便换了兄长的服饰,一身天水碧的细棉长袍。一只两指宽的银镶珊瑚小香囊挂在皮质的镶白玉蹀躞带上。又配了一只黑色的小皮袋,袋里零零种种放了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最后明珠瞧着还不满意,挂了把精巧的匕首才算安心。
明华见妹子这般打扮,笑道:“可惜妹妹长得太娇媚。若论气度,竟不比我差!”
明珠脱口道:“女汉子!”
向宁一口茶勉强咽入口中:“嘴贫!”打量了番明珠,也觉满意。
“走吧。去得晚了,怕连大堂也没得坐。”
上马车前,明珠想起一事来,转过身悄声问明华:“你那只发簪可曾送给姓展的同学?”
明华笑容顿敛:“送了。我故意放在案上让他瞧见。他果然非常喜欢。我便以他替我抄书为由,顺势送了给他。”
明珠点点头:“可曾发觉此人有何不妥之处?”
明华默了默:“有。”
“怎么讲?”
“他说他喜欢我的百合香。但我送给他之后。他一次也未曾用过。”
明珠松了口气,笑道:“你也不算笨!”
明华苦笑:“你不用嘲讽我,我承认没你聪明。这事若没你提醒我,我还蒙在鼓里呢。我当时差点没忍住,想问他为何不用那百合香。”
“幸好你没问。他必然会说,舍不得用呗。你得不到答案又打草惊蛇。”明珠替他理了理腰带上的玉饰,眼底目光沉沉。说实话,这个家除了月向宁,她对其他人并无太多亲情可言。但是她在东山寺梅辰雪的牌位前发过誓,此生定要好好照顾明华。她素来言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