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道,“东西卖光了。自然就要关门歇业。”
欧阳德失笑:“对啊。可是,为何他们不补货呢?”
“一来是月家作坊小,东西制作精良,需要时间,及时补货怕是来不及。二来嘛,”欧阳敏冷哼一声,“不过是打着奇货可居的主意罢了。”
欧阳博看了眼嫡亲的妹妹,心中微微叹息。敏敏聪明美貌,却一直被萧家的大姑娘萧清瑶压了一筹。前番她处心积虑欲在此次斗珠大赛上一鸣惊人,未料又被横空出世的月明珠给夺了志在必得的魁首。这让原本就心高气傲的妹妹倍觉受挫。
他怜惜妹妹,多加开导。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好容易开解了些,谁知她在梅岭花市亲见明珠开出鲍鱼珠后,心志再度低落!
“妹妹说得不错。”欧阳博赞叹一声,“自从真珠苑开业,整个越州城都为之惊艳。若不是珠宝这个行当前期投入太高,月家实力有限,我们三大氏族的生意必然会大受影响!”
“但是月家在业界声望大振!尤其在月明珠开出鲍鱼珠后,月家的声势竟然隐隐有凌越三大氏族之态!”欧阳博瞧了眼妹妹,见她神情尚好,才续道,“好在他们毕竟根基浅,不成气候。此时关门休业,实乃明智之举!即避了风头,也得以避免太过得罪我们。”
欧阳德欣慰的看着两个出众的孙辈,笑咪咪的问:“听说这阵子城里的珠宝商都在争相仿制他家的东西,卖得还不错?咱家有没有掺合?”
欧阳博此时脸孔一红。从来都是自家的款式被别家仿去,从没想过自家也有要仿制别家款式的时候。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嗯。我们自然不会做简单的仿制。”
欧阳德嘿了一声:“还是仿了。拿来我看看。”
欧阳博只好差人去取饰物。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欧阳家的徐供奉便带来了一匣子的首饰。
欧阳德细细翻看了两件钗环,微微点头:“不错。”
徐供奉老脸一红,拔弄着几朵花簪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的道:“我们是按月家饰物的精髓新制的款式。和原物颇有不同。”
越州城的老供奉们可不是吃素的!月家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他们立即涌进门内,求知若渴,举一反三。还真做出了许多即漂亮又有新意的款式出来。花簪如此,更不说各种多层戒指,彩宝镶嵌。这一阵子,这些新品的生意几乎挑起了铺子里的大梁。
“月家没人来找我们麻烦?”欧阳德望着刘供奉。
徐供奉脸更红。每行有每行的规矩。珠宝行当也有珠宝行当的规矩。擅自仿制别家的饰物,是件极严重的事,可三大氏族和城中商铺都在这么做。所谓法不责众,月家也无可奈何。
“并未派人来交涉过。”欧阳博皱了下眉头。
欧阳德沉默了一阵,慈和的笑道:“这才是月家之道。大家都有肉吃,便不好太为难他们。说不定县内各珠宝铺子还期望着月家多出几款新东西他们好以此赚钱呢!”他看着两个孙辈,又道,“月家的铺子再开张时,想必又会出现些新鲜玩意。到那时,大伙儿再一窝蜂的跟着仿制。长此以往,县里的大小商户便成了月家身后的跟屁虫,唯月家马首是瞻!我们三大氏族将置身何处?”最后几句话声色俱厉。欧阳博兄妹俱是一震,沉默无语。
欧阳博为难的道:“我们不缺手艺高超的师傅,却没有月家层出不穷的新花样。”
欧阳敏咬着唇,月明珠两番交锋,她俱落在下风!想她被萧清瑶从小压制至今,如今又被月明珠比入尘埃,今后合浦的珠宝行当还能有她欧阳敏一席之地?当下狠厉的道:“爷爷,不能再放任月家独大了!”
欧阳德目中精光一闪,瞧了眼孙子眼中的迟疑与不舍,淡笑道:“不急。”
欧阳敏劝道:“爷爷,当断则断啊!”
欧阳德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背:“年纪大勒,心软。见不得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看着孙子笑道,“不过是该筹划起来了,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欧阳博知道爷爷所指何意,脸上微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欧阳敏怎不明白爷爷的心思?她咬牙暗恨:若是月明珠做了她嫂子,自己届时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这辈子更是注定被她压在下头不得翻身!欧阳家的荣光让一个外人占尽,她如何甘心?!
欧阳德拈着胡须,续道:“从真珠苑开了三月便关门歇业来看。月家缺人少钱。不过以月家现在手里的银子与威望,再招些能干的工匠是件极轻巧的事儿。”
欧阳博应声道:“当是如此。”
欧阳德吮了口茶。“阿博,敏敏。要和月家人打好关系。看看人家萧六,听说她可是第一个上真珠苑的客人,买了不少好东西呢。啧。萧老夫人还是那般精明。”
欧阳博兄妹齐齐应声。
欧阳德顺手从案上执起一张烫金请柬,问孙女:“穆九要在黑市办一场香料秘方的拍卖会。梅岭花市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