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正题,“少商,今日我同你讲一个小故事,可好?”
程少商眼睛又亮了起来,她觉得总算是听到想听的了,就高兴的问道,“可是要讲夫子自己的故事?”
皇莆仪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实在,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他干咳了几声,这才说道,“哎,不过是个小故事而已,切勿攀扯他人。”
程少商张着小嘴,眼睛亮亮的,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了,却也不打扰了,怕皇莆仪脸皮薄,又不说了。
王跃就喜欢程少商这样真性情的样子,她还没学会表情管理,喜怒哀乐让人一看便知,在这个年代还真的不容易。
皇莆仪也是感叹,怪不得能让王将军惦记,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小女娘,他也不在纠结,点头说道,“多年以前,有位世家公子,虽父早亡,但才华出众,后名声斐然,受尽了追捧,这位公子有位未婚妻,可惜因未婚妻容貌平凡,公子觉得未婚妻配不上自己,未婚妻的家长纷纷劝说她退婚避灾,可她力排众议,不肯背信弃义,非但如此,她一个未婚小女娘还以一己之力,承担起照顾公子家眷的重责,更甚至她还要备受未来君姑的刁难,所作一切,只盼公子早回来成亲,可这一等就是七年。”
程少商听皇莆仪这么说,很为自家三婶不值,她就很不满的说道,“恕少商直言,那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
皇莆仪听程少商这么为桑夫人打抱不平,他知道对不住桑夫人,也就只能饮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袁慎看自己师傅尴尬,就连忙开口辩解说道,“程娘子一向待人刻薄,敢问程娘子,如果遇见这事的是王将军,你等他还是不等?”
程少商对这个毒舌的家伙很是不喜,马上就反击道,“袁公子这话问的当真是刻薄,那袁公子说我是刻薄,那我就问一个刻薄的问题,倘若是你遇上这样的祸事,你是等还是不等?”
袁慎没想到程少商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快就给还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连忙说道,“这问题是我先问的,请程娘子先回答。”
王跃看程少商要和袁慎纠缠下去,也怕纠缠出什么暧昧来,就果断的打断道,“假如是我遇见这种问题,我会带着未婚妻一起浪迹天涯,有我在,断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袁慎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马上就反击道,“你如此也太自私了一些,让未婚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实在非君子之道。”
王跃看着犹如胜利者一样的袁慎,却毫不在意思的说道,“未婚妻既力排众议,誓不退亲,已经表明了心迹,把人留下遭人白眼侮辱,难道就是君子之道了?”
程少商也看向王跃,她最近和王跃一起四处走,感觉轻松快活极了,就情意绵绵的应和道,“我愿意和你一起浪迹天涯,生死相随!”
皇莆仪看自家弟子又败了一阵,也不好继续当缩头乌龟,就叹了口气,饮了一杯酒,这才继续说道,“公子亡父,有以为十分了得的护卫,承公子亡父当年恩情,自告奋勇,愿护送公子南下流亡,途中为保护公子不幸殒命,护卫临死之前,把自己的孤女托付给公子,谁曾想就是这段恩情,断送了前世情缘......未婚妻在寿宴上等待了一日一夜,谁知公子并未如期而至。公子心知未婚妻定是悲苦难受,定要与其见面诉说各种缘由,苦苦哀求其数日,才得以相见,谁知未婚妻开口就是退婚!公子心知她此时正在气头上,想假以时日,待到其平心静气,哪知等到的确实她要嫁于旁人的音讯。”
程少商看皇莆仪还想给自己开脱,就很不满意的说道,“那公子既然会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拖住归期,怎么就不能让未婚妻斩断情缘,找一个良人嫁了?”
皇莆仪苦笑不已,他没有与程少商计较,转而继续哀叹的说道,“公子十分不解,未婚妻苦等了他七年,为何眼看花期在望,最后却偏偏在这一件区区小事上泥古不化?”
王跃看程少商愤愤不已,又想开口说话,就率先开口说道,“敢问这位公子一直对未婚妻的相貌安安惋惜,这未婚妻可否知晓。”
皇莆仪迟疑了一下,就马上回复道,“那是公子年少之举,后感动于未婚妻的情深意厚,便再无这等轻浮之举了?”
程少商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那未婚妻要的可不是公子的感动,她不过是希望心上之人能将自己放于心上罢了,哪知遇上一个自负又薄情的混账!”
王跃抽了抽嘴角,他原本准备委婉的说出来呢,没想到自家未婚妻这么沉不住气,他皇莆仪和袁慎开口前,就连忙说道,“皇莆大夫,那护卫临死托孤,又没用说让公子娶了,公子找一个好人家安顿了便是,护卫的女儿想死,大概是想念父亲罢了,你何苦阻拦他们父女团聚?想来在地下你那护卫,会好好的管教女儿的,以弥补在世时没有好好教养的遗憾。”
袁慎都没想到王跃的嘴会这么毒,比他都厉害几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