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颇受皇太极的器重,但是,他的新婚妻子,照样被多铎抢去,戏耍了三个月之久。
“衡臣啊,有些日子没见了,怪想你的。”玉柱笑眯眯的抬手让了座。
张廷玉很熟悉玉柱的脾气,也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么多年以来,张廷玉先后伺候过康麻子和玉柱两个主君。
康麻子的为人,外宽内忌,嘴巴上说不疑,心里异常之多疑,很不好伺候。
玉柱呢,在敢于用人的同时,更偏向于信任制度的平衡力量。
也就是说,重用你的同时,必有可以牵制你的力量,而且,还做在明处。
实话说,张廷玉更喜欢玉柱这种光明磊落的主君。
在皇权砖制的社会,臣下们最担心的是,因主君过于善变,导致的朝令夕改。
玉柱的习惯是,先把丑话说前头,划分清楚职权范围,确定监督的体制,然后各凭才华当差。
此所谓,疑人要用是也!
张廷玉是何等人物?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哪有不疑臣下的君父?
与其彼此胡乱猜疑,不如索性依靠制度,把猜测导致的误判,压制到最低点。
“主上,臣此次前来,是奉了母后皇太后的懿旨。”张廷玉一张嘴,就说明了来意。
玉柱微微一笑,他和姑爸爸早就商量好了。
若想他真的进京,姑爸爸会径直派张廷玉亲自来请他回去。
张廷玉做这种大事,不仅得心应手,而且,完全不需要担心泄密的问题。
“衡臣啊,京里的风评很差吧?”玉柱故意逗张廷玉。
张廷玉哪敢乱说话,哈腰道:“不瞒主上您说,京里确实有点物议,但是,皆不足为虑也!”
玉柱即使没在京里,但是,有邬思道和孙承运这两尊门神,死死的盯着京城里的一举一动,谁敢造次?
“衡臣啊,你觉得,我此时回京合适么?”玉柱很信任张廷玉的能力。
张廷玉毫不迟疑的说:“回主上,臣以为,此时尚不宜进京。若是等三十万新军练成了,再进京不迟。”
玉柱哑然一笑,好家伙,流言真厉害,他不过是练兵十万而已,京里就敢传成三十万。
区区大沽口,方寸之地,养兵三十万,这不是胡扯嘛?
但是,这年头的京城里人们,最信流言了。
空穴岂无来风?
事实证明,到了最后,流言往往就成了真。
不信也得信啊!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进京的事儿,完全没必要心急。”玉柱接受了张廷玉的建议,索性留在大沽口,先练出精兵五万再说。
张廷玉出京一趟不容易,玉柱索性留他在客院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玉柱的小崽子们晨跑的动静不小,惊醒了睡梦中的张廷玉。
张廷玉披衣下床,出来一看。
嘿,好家伙,玉柱负手立于院子里,正盯着几位小阿哥跑步。
张廷玉微张着嘴巴,看得聚精会神,看得心旷神怡,看得心旌摇动。
自古以来,化家为国的家族,因为没管好子弟,导致二世而亡的事情,不绝于史。
其中,最着名的例子,就是隋文帝杨坚。
史书上写得很清楚,文皇之治,天下太平,草民安居乐业,国仓里的粮食多得吃不完!
但是,杨坚没有教育好儿子们,导致为杨广所趁。
杨家天下转瞬间,灰飞烟灭,变成了关陇李家的垫脚石。
九十摔倒了,竟然没人去扶他。
只见,小家伙一声不吭的自动爬了起来,迈开小短腿,继续跟上跑步的大队伍。
张廷玉的眼神越来越亮,最后,情不自禁的笑了。
玉不琢,不成器也!
投靠主君,最怕的就是,后继无人呀!
现在,看了玉柱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尽力凋琢下一代,张廷玉还有啥不安心的呢?
用早膳的时候,玉柱带着张廷玉,正式见了爱丽丝和雪薇。
通家之好,不过如此。
玉柱啥也没说,张廷玉已经领悟了,他已经简在上心。
这年头,简在帝心,比啥都珍贵呢。
待遇虽然到了顶,但是,当着玉柱一家子的面,张廷玉哪敢造次呢?
直到膳罢之时,张廷玉也只吃了个三分饱而已。
送走了张廷玉后,又有三十几艘洋船,抵达了大沽口码头。
不过,这些洋船装的不是军火,也不是商品货物,而是从南洋买来的便宜粮食。
洋商们其实不乐意贩卖粮食。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