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新军大营里,新军都统爱新觉罗三官保,毕恭毕敬的把钦差张廷玉,迎进了正堂内。
“新军都统,奴才三官保,恭请圣安!”
“圣躬安!”
“皇有旨,新军都统三官保,晋固山贝子爵,著率新军,赴畅春园护驾,不得有误!”
“奴才领旨谢恩。”三官保抑制不住的喜笑颜开,赶紧叩首谢了恩。
三官保,虽然是正经的远支宗室黄带子,却至今无爵。
老奴的阿玛,塔克世,也就是大清的显祖宣皇帝,共有五子,三官保的老祖宗穆尔哈齐排行第二。
只是,穆尔哈齐这一支的宗室子弟,大多混得不怎么好。
三官保的阿玛杨福,生前是黑龙江将军,直到殁后,爵位也才是个不入八分镇国公而已。
“来人,吹号集合!”三官保得了便宜后,十分卖力的想尽力报效老皇帝。
“且慢。”这时,从张廷玉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短须,面白,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比较蹊跷的是,此人居然手里拄着一根手杖。
三官保见此人是跟着张廷玉一起来的,却身穿布衣,他即使心存疑惑,也就很客气的拱了拱手,含笑问道:“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邬思道一本正经的提醒说:“皇就在不远处,若是吹号集合,惊动了皇,那个罪过,可就大了!”
“哦哦哦,多谢先生指点。”三官保恍然大悟,老皇帝若是睡着了,却被尖利的军号吵醒,那就是大不敬啊。
如今的新军,共分两协旅四标团。
左翼协统德兴,是老皇帝的人,三官保也是老皇帝的人。
所以,三官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德兴。
只是,派去寻找德兴的戈什哈,很快回来禀报说,“禀都统,德兴下午喝多了,正在帐内酣睡。”
“什么?”三官保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恨不得马拔刀劈人。
眼看着即将用兵之时,原本寄予厚望的德兴,却醉倒了,三官保无论如何想不通。
“不如一起去看看?”邬思道没看张廷玉,径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走,看看去。”三官保顺手操起桌的马鞭,率先出了中军大帐。
见邬思道拄着手杖,迈步跟了去,张廷玉也只得跟了过去。
没办法,别看张廷玉在朝廷里位高权重。实际,他在老四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邬思道。
张廷玉只不过慢了半步而已,有人已经紧紧的跟在了邬思道的身后。
若是玉柱在场的话,一定会脱口而出:胡凤翚。
胡凤翚是年羹尧的妹夫,老四侧福晋年氏的姐夫。但是,他更是老四的心腹。
当年,邬思道和玉柱交往的过程,胡凤翚尽收眼底矣。
胡凤翚把这些往事,都告诉过老四。
老四起初心存疑虑,并未重用邬思道。
后来,随着邬思道的算无遗策的才华,不断的展现出来。
又加,老四是从死囚牢里,将邬思道救出,这才慢慢的信任了他。
不过,骗出新军的大事,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保险起见,老四还是派胡凤翚陪着邬思道一起来了。
当然了,名为陪伴,实为监视。紧急情况下,胡凤翚可以先宰了邬思道。
三官保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德兴的营帐,亲兵撩起帐帘,他一马当先的进去了。
帐内只挂着一只灯笼,三官保借着昏暗的灯光,定神一看,好家伙,德兴果着身,正仰面朝天的打呼嚕,显然是睡得十分酣畅。
帐内酒气熏天,夹杂着呕吐后的恶臭味,令人完全无法继续呆下去。
“哼,几杯黄汤,就误了大事。”三官保很想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死德兴。
但是,德兴是近支宗室,不是三官保想弄死,就可以弄死的。
“都统,何必与他生气了,不如叫了他的手下,去大帐听令便是。”邬思道再次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三官保皱眉一想,嗯,甚为有理,便命身边的戈什哈,去叫德兴手下的两个标统,去大帐那边听候差遣。
下令之后,三官保赶紧从德兴的军帐里,逃了出去。
狠狠的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之后,三官保这才缓过劲来。
往回走的时候,张廷玉察觉到,中军大帐四周,好象有些不对劲。
照道理说,守营的亲兵们,难道不应该昂首挺胸么?怎么全都低下了头呢?
但是,三官保没吱声,胡凤翚也没说话,邬思道也没注意到这个怪现象。
张廷玉就有些犹豫了,该不该提醒三官保呢?
实话说,张廷玉精通权谋,却不懂军事。若是胡乱插嘴,就怕惹人耻笑啊!
“贝子爷,您方才说,要去巡视大营,怎么往回走了?”张廷玉最终决定,还是挺身而出,提醒一下三官保。
三官保楞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