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脾气还真的是异常之火爆啊!
就在玉柱有些诧异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完了,且分出了胜负。
只见,打胜的那个家伙,趾高气扬的说:“掌柜的,对不住咧,额认赔,银子搁下了。”
玉柱见他放下了二两一锭的银子,不由暗暗点头,虽然脾气火爆了些,还知道讲道理,赔偿摔碎的杯碟等物。
分出胜负后,赢家扬长而去,输家也被掌柜的叫人抬了出去。
茶馆里的伙计们,一拥而上,或扫地,或擦桌子,或捡碎瓷片。
很快,茶馆里,又恢复了谝闲传的热闹气氛。
玉柱大开了一番眼界,不由微微一笑。这可真的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呐。
就在玉柱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伙计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两下照面的时候,进茶馆的为首之人,突然惊喜的说:“黄大公子,竟然在此地见着您了,还真的是有缘呐。”
玉柱定神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大盛魁的大东家,王相卿。
上次,玉柱陪着康熙,在热河偶然遇见了王相卿,大家相谈甚欢。
只是,为了保密的缘故,玉柱和康熙留下的都是假名和假地址。
西边就要打大仗了,王相卿嗅出了其中的巨大商机,跑到西安来碰运气,玉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要知道,大盛魁的发家致富,就是清军打到哪里,王相卿就跟到那里。
大盛魁做的是正经的生意,玉柱还是挺欣赏的。
套句现代的话术,王相卿属于是典型的草根发迹,凭自己的胆识过人,这才发的大财。
说句心里话,只要是不靠贪官庇护,做正经生意的大商人,都值得尊重。
这个时代的大商人,即使再有钱,也会夹着尾巴做人。
没办法,商人虽然钱多,社会地位却极低。
地方官府只要是缺钱花了,就会找当地的大商人借钱周转。
只是,这种所谓的借,其实和明抢,也没啥区别了。
商人们借给官府的银子,谁敢上门去要债?不要命了么?
理所当然的,大商人借给官府的银子,无一例外,全都是有借无回的亏本买卖。
历史上的大盛魁,仅靠他们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做成北地第一大豪商,压根就不需要玉柱去担心。
“哦,原来是王大东家,幸会了。”玉柱含笑拱手还礼。
“黄大公子,既是再次相逢,实是有缘,不如一起小酌几杯,如何?”王相卿也许是看出了玉柱的去意,便故意主动发出了邀约。
玉柱略微犹豫了一下,索性闲着无事,也是上街闲逛,便点头答应了。
王相卿请客喝酒,自然不可能在茶馆里了。于是,一行人就都往外头走了。
只是,出门之后,牛泰略微走急了点,竟然和一个路人,撞了个满怀。
牛泰是谁?他可是专业的布库高手,脚下的底盘异常之扎实。
结果,牛泰站着没事,被他撞了的那人,却惊叫着倒在了地上。
玉柱听见惊叫声,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不料,玉柱的视线,却和一个老熟人,碰了个正着。
“我道是谁如此的豪横呢,敢情是玔卿贤弟呀!”那人大咧咧的叫出了玉柱的表字。
玉柱也已经看清楚了,这可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面前之人,不是年亮工,又会是谁呢?
“呵呵,亮工兄,您这是微服私访呢?”公开场合之下,玉柱自然不可能失了礼数,率先抱拳拱了手。
当着玉柱的面,年羹尧就算是再狂傲,也不敢失礼,他赶紧拱手一揖,笑着说:“玔卿贤弟,您太客气了呀。”
玉柱笑而不语。他和年羹尧并无任何私交,而且,他上任的那天,年羹尧居然端着总督的架子,故意不去迎接。
面子上的礼仪敷衍好了,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多说什么。
年羹尧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和玉柱之间,真没啥可聊的。
这年头,各地的督抚之间,因为职权不清的缘故,关系很差,才是常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老皇帝屡屡下旨,要求总督和巡抚,一定要团结,不能闹矛盾。
然而,若是总督和巡抚真的团结了,就该轮到老皇帝睡不着觉了。
就在玉柱和年羹尧,都打算分手之时,年羹尧忽然看见了王相卿。
“哼,姓王的,你既想跟着大军赚银子,又要脚踩两条船。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年羹尧眼珠子一转,故意借题发挥的拿王相卿撒气,掉头就走。
“制台大人,大帅,年帅,您误会了。”王相卿当即吓白了脸。
“噗嗵。”王相卿也来不及多想,径直跪到了街面的青石板上,连连磕头,“草民该死,草民糊涂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绝非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