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毕竟,常德是外人,不是隆科多或是庆泰。
若是隆科多或庆泰,和老十二走得如此之近,肯定会惹来老皇帝的猜疑。
在这个皇权专制的时代,内外向来是有别的。
老丈人和大舅子,就算是关系再好,本质上,也是外人。
祖父和外祖父,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就说夷三族吧,父、祖、你,灭的是这三族,你老婆的娘家天然就不算。
孙承运的身份和地位,分量不是特别够,所以,他出面订的雅间,就比较靠后了。
玉柱走了半刻钟之久,才被领到了雅间门前。
孙承运早就等在了门口,见玉柱来了,赶紧拱手作揖,笑眯眯的说:“弟弟,你真乃信人也!”
玉柱哑然一笑,他只是不喜欢瞟而已,并不排斥到这种场合来应酬。
在这个权欲横流的社会,权和财的勾结,往往就是在这种逍遥之地里达成的默契。
众所周知,酒桌上说的话,给出的承诺,既可以算数,又有喝多了的借口,让权贵们可以进退自如。
若是在府里的内书房谈事儿,承诺就是承诺,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以前,驻京的玉柱,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即,替省里的贵客,提前订好“逍遥人间”的座儿。
在“逍遥人间”里,吃啥喝啥玩啥,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放浪形骸的自在情绪,明白吧?
老话说的好,一起瞟过昌,那感情就升华了呀。
感情升华了,才更容易彼此放下戒心,真心诚意的谈合作了。
正因为这段老经历,玉柱一直很排斥找这种场合的女人。因为,他见识过很脏很脏的场合,打心里腻味。
玉柱抢来的钱映岚和刘太清,再怎么残花败柳,此前也仅只伺候过一个男人而已。
按照此间的规矩,客人来之前,必先订好座。
有了座,能不能见着姑娘,依旧是个未知数。
因为,凡是这种场合,若想掏空客人的荷包,欲擒故纵之术,乃是常态也。
这种地方的老板娘,天知道在多少男人的怀里打过滚,早就摸透了男人的心思。
总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种场合里的姑娘,八成以上,只要你舍得砸钱,就可以拿下梳笼权。
但是,总有一些顶流的姑娘,拿捏死了男人的心思,砸多少钱,也不肯给你梳笼。
说白了,此间的老板娘,也非常乐意配合姑娘的端架子。因为,越是吊着你的胃口,老板娘越容易拿到超额的暴利。
孙承运狂追的这位赛西施,就属于这种情况。
“弟弟,你稍坐片刻,我去请赛西施过来。”孙承运涎着脸,满是哀求的望着玉柱。
玉柱暗暗叹息一声,这位赛西施摆的谱儿,可真心不小了,竟然要堂堂和硕额驸亲自去请。
反过来看,孙承运显然就吃赛西施的这一套,掉进了迷魂的粉红阵仗。
玉柱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就坐这儿吃茶,哪儿也不去。”
这也就是老孙了,换个人如此的怠慢玉柱,早就拂袖而去了。
孙承运去请赛西施了,玉柱背着手,绕室转了一圈。
嗯,怎么说呢,此间的投资,确实是大手笔了。
室内的一桌一椅,一画一屏,皆是有来头的前朝之物。
玉柱虽然不玩古董,却因为隆科多捞了不少的好宝贝,基本的鉴赏力还是具备的。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博古架上搁着那个大肚罐子,就是嘉靖年间的青花凤纹罐,至少值千两银子。
四下里都欣赏了个遍,至少过去了半个时辰,孙承运还没有回来。
玉柱便把外头的孙五叫了进来,淡淡的问他:“你们爷在赛西施的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吧?”
“二爷,我们额驸爷的事儿,小的哪里知道那么许多?”孙五面露难色的不敢说实话。
玉柱信手拈起茶盏,吩咐道:“拖下去,抽五十鞭子,帮他清醒清醒。”
“嗻。”几名亲兵马上闯了进来,架起孙五的胳膊,就外边拖。
好家伙,玉柱一言不合,就敢翻脸,孙五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立刻就软趴下去。
“回二爷的话,我们爷已经在赛西施的身上,砸了几万两银子,却一直未曾得手。”孙五被震慑住了,不敢不说实话。
玉柱秒懂了,难怪孙承运非要请他来坐镇呢,敢情是后悔当了冤大头啊!
这年头,本就是吃人的社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土,食物链清晰且完整。
不过,玉柱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典型的恶魔,算是亦正亦邪吧。
历史上,和玉柱有着同样缺点的,其实是曹贼阿瞒。
曹贼,尤喜人家的老婆!
ps:今天会多,耽误了更新,抱